他觉得这也算对李太后和朝臣有个交待,并且保留变数。
毕竟母后也说了,具体事情她是不会过问的。
此事一闹,难道他这个九五至尊的脾气就不是脾气?晾一晾也很正常!
“万岁爷说起来,大哥儿的脾性当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郑梦境忽然装作感慨一般,说了这么一句。
俗话说三岁看老,朱常洛在宫里已经呆了这么多年,哪怕困居景阳宫内极少出来,但也不是全无消息。
至少当年第一次出阁听讲时,文华殿的太监懒得生火把他冻得直哆嗦,后来还被讲官正义训斥才取上暖这种事,是人尽皆知、窃引为笑谈的。
对怠慢他的太监都不敢放个屁,如今却敢在皇帝、皇贵妃面前那般刚猛,着实令人费解。
“你这么一说当真是的”
郑梦境欲言又止,朱翊钧看了看他。
“万岁爷,您说,会不会是什么邪物上了身?”
朱翊钧愣了一下,随后却也深思起来:“你这么一说还当真有点”
回到景阳宫的朱常洛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开始怀疑起这一点,或者就想拿这一点做什么文章。
但无所谓。
国本之事,取决于皇帝喜不喜欢他吗?
祖训在那,历朝陈例,在大明,易储可没有其他朝代那么方便,哪怕储君名分还没决定。
“殿下厚恩,奴婢没齿难忘,必定肝脑涂地以报殿下”
景阳宫后殿书房里,王安痛哭流涕着磕头谢恩,一片真情发自肺腑。
能做到那样触怒天子,还终究是把他护住了,王安是真没敢如此奢望。
在宫里,奴婢不就是草芥吗?
“你本来也没什么错。”朱常洛让他起了身,“伱是我的伴读,我不护你护谁?我不护你谁护你?”
王安的两只泪眼写满忠诚,殿下恩情如何能还完?
经此一事,他如何能不感激涕零?
朱常洛却正色道:“我知道你过去也是万事求稳,但既然能为我安危愿意赴死,我便知你忠心!王安,我十二岁时你便到了我跟前。经此一事,你该知道我如今已有了主意!”
王安连连叩首:“奴婢知道了!殿下要奴婢做什么,但请吩咐便是!”
“暂时却没什么事。”朱常洛笑了笑,然后问道,“若再让你去找陈矩,敢不敢?”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