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耳中,自然另有一番解读。
什么事在先,什么事在后,郑梦境可并不清楚。
她只以为是被那小子和太后算计了。莫非此前太后遣慈宁宫奴婢看守那小子于慈庆宫,竟是引蛇出洞之计?
现在景阳宫上下换了人,魏岗不见了,皇帝也不见她,陈矩却奉皇太后懿旨来说什么“讯问”。
更让郑梦境没想到的是,陛下竟召外臣降了诏旨,国本已定!
朱常洵虽然天真,眼下却也知道不好了。
“母妃”
听着儿子的哭腔,郑梦境浑身发抖。
陈矩那句“误了殿下”,是她的软肋。
所有的一切,不都为了儿子吗?
一面是诸王册封礼,一面是被自己牵连
“常洵,你和妹妹先到皇祖母那边。”郑梦境挤出了笑容,“母妃没事的”
陈矩默不作声地看着慈宁宫派过来的掌事将皇三子和皇七女接到慈宁宫中去。
案子要查,但又不能让皇帝在后面误以为是屈打成招,自然只能攻心。
论忠,他不肯做得太过。当时不帮皇长子联系外臣,如今巫蛊祸主,陈矩也是愤怒的。
论直,他在皇帝面前也能保无辜外臣,皇帝不比皇贵妃可敬可畏?
此刻太子已定,太后懿旨,贼奴指证,又岂能不查?
身后安静了下来,翊坤宫被彻底看守了起来。
陈矩再次行礼,攻心:“娘娘,魏岗事发,人赃俱获。奴婢既奉懿旨而来,盼娘娘或是一时糊涂。若真是他一人所为,又或是有娘娘身边奴婢胆大包天擅自行事,总需陛下能深信不疑才行。”
郑梦境刚刚眼睛微亮,翊坤宫掌事太监却率先跪了下来:“奴婢冤枉啊”
陈矩心中微叹一口气。
这就是树倒猢狲散,也证明翊坤宫确实事涉其中。
人人都有侥幸之心,可牵连到这种事里,谁又能侥幸?
他有点同情皇帝,后面不知又会怎么面对这一切。
真该死啊害得陛下得了风疾
朱常洛先回了一趟慈庆宫。
之前撞破魏岗的事就是因为要搬家,如今要准备册立大典了,诸多需要朱常洛准备的事情最好在慈庆宫来做,比如熟悉大典礼仪。
而皇帝还不知能恢复得怎么样,如果状况不好,很可能太子册立大典后就要开始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