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恍然大悟”,脸有愁容:“那该怎么办好?申阁老、王阁老年迈,路途遥远,抵京恐怕要到十月了。沈阁老,若只是专断之嫌,今日众臣都在这,不如就一起商议,联名题请吧?如此一来,总该没了专断之嫌吧?”
沈一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提议。
礼部专管的事情让其他人也掺和进来?
“殿下,这不合规制”沈一贯连忙开口。
“是吗?”朱常洛扮演着并不太懂的形象,犹豫了一下看向田义,“大宗伯说尚无先例,如今父皇和皇祖母又盼着孤早些登基,让国事不因父皇龙体有恙而耽搁,父皇也能安心养病。要不,去父皇和皇祖母那边面呈一下,看是不是能特例特办,今天就把这些疑虑都商议妥了?”
田义绷着嘴角弯腰行礼:“臣这就去。”
从文华殿到慈宁宫,来回一趟要不了多少时间。
文华殿内,这段时间里也并不沉默。
谦虚好学的太子殿下趁这段时间向他们亲切地请教着国事,是一派勉力接过重担却又储备不足的模样。
沈一贯心不在焉,只是随口应答。
殿下,当皇帝其实不用了解得这么细,还有群臣呢。
可是刚才又是他们“不想在大典安排上背责任”。
再说了,嗣君了解国事又有什么问题?
沈一贯时不时地打量着朱常洛,心里琢磨他这有些憨的模样到底是不是装的?
几轮应对下来,恐怕当真要“奉旨”直接当场商议了。
他至少不傻,转眼想到了堵他“专断之嫌”这个理由的法子。
果然,过不了多久田义就回来了。
“陛下准殿下之请。圣母皇太后懿旨:陛下龙体有恙难以视事,亟待静养。国事纷繁,宜早行大典。公卿俱在,就当是廷议,早些把诸事都安排好吧!”
“臣等谨遵懿旨。”
局面改变,朱常洛表示很欣慰:“那就开始吧。”
而这个时候,余继登则有些扭捏地从朝服大袖里拿出了三个折本:“臣虽有不少疑虑,但总不能因犹疑便不任事。这仪注及诏书,臣已先行拟了个草本。既然要廷议,不如便请殿下以此为根基,诸位也都看看妥不妥。”
朱常洛“喜上眉梢”:“甚好!”
陈矩很明显地对余继登露出了一个不满表情。
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