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其实已经不定时了,甚至一年两次。
度牒一张十二两银子,但僧道可以豁免赋役,这度牒十分珍贵,有时甚至要准备百两银子才真正拿到一张度牒。
这一项,如今每年可获得二十万两收入。
一年发出一两万张度牒,大明哪里有这么多真正的僧道?
可没办法,哪怕是张居正,也需要通过开纳和发卖度牒来获得财力支撑。
朱常洛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有田乐不意外。
毕竟“官绅一体纳粮”这几个字,他见过。
赋役优免的规模已经太大了,不光是正规科举渠道产生的生员、举子、在朝文武百官、致仕官员、勋戚权贵,还有纳捐人群、僧道
真查下去,有问题的不会太多,有问题的部分规模也不会太大。
分散开来拥有土地的田主,也许便有一個纳捐的生员身份;投献的隐户,说不准家里就会突然多出一张度牒。
哪怕真正清查下去,你就会发现大明其实很少有名下田产过千亩的普通官绅。
能过这个规模的,大多是宗室、勋戚、重臣。
这些人,是皇帝能够轻易薄待的吗?
田乐在沉默中看着皇帝:怎么办呢?怎么才能一步步走到官绅需要一体纳粮那一步呢?
王锡爵在沉默中站了起来:“陛下,若说开源,如今唯有从钞关、番舶、商税入手了。”
朱常洛看着他,没有直接答复,而是问道:“沈阁老、申阁老以为如何?”
这个部分被提出来,实在不意外。
不能掠之于民,不能动天下士绅,自然只能苦一苦商人。
而钞关和市舶司、月港抽分,商税,这些确实不是赋役优免的范围。
皇帝没有动最核心的部分,动一动后来才发展起来的这部分利益,朝堂百官总算也有个说辞。
朱常洛也接受这种中庸选择。
何况:想要用商人,那就需要让这个群体更加明白,到底是谁在压迫他们。
当然不能是皇帝了,皇帝已经拉拢晋商搞了个昌明号。
皇帝在天下士绅面前都是弱势群体。
如果商人们打不过士绅,那自然就该加入皇帝这边了。
相信他们届时会拿出与士绅有关的海量内幕、线索、证据。
朱常洛很轻易就把局面引导到了这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