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正是所虑周全,才有此奏议!”王锡爵辩驳了起来,“登极诏有旨意重整京营,如何重整?奏请追授诸战有功之将,不正是为了仍以勋臣总督京营吗?”
“王阁老这话,还不是在说旧勋臣罪过多多,留在京营只是祸害?新勋臣是你们文臣奏请封赏的,再让他们掌了京营,还不就是定国公说的那句话?他们到底忠于谁?一力倾轧旧勋臣,这是要斩陛下左膀右臂、肱骨忠臣!”
王锡爵气得不行:左膀右臂?肱骨忠臣?
伱们瞧瞧自己有多蠢!老夫话里的意思听不明白?
听明白的人里,大多是文臣。
王锡爵这个内阁大学士显然已经赞同了田乐的方案,跪在地上的二十八人心思各异地看着王锡爵。
这是不是内阁和兵部早就一起商议过的方案?
但真的要用封爵交换对旧勋臣的打压,在京营整训里掌握主动?
此时申时行却趁机开了口说道:“陛下,勋武国之一柱。大司马所虑固然周全,然京营积弊已久,这法子也确实难以调和京营新旧武臣。是不是折衷一下,仍由勋武掌京营,但以胜战将卒编入诸营充实骨干。再清理一些冒滥,多加操练,京营也就堪用了。”
朱常洛静静看着他,又看了看控制不好分寸、闹得太过的那些勋臣,而后却问沈一贯:“沈阁老以为如何?”
“臣以为,申阁老持重之言。勋武群情激愤,纵然眼下强令遵旨,虽不致于不忠,却终究难免掣肘京营整训。”
两個人顺势而为,侯先春为首的二十八人齐齐点头。
这样更好!
事情还没定下来,旧勋臣就能吵闹排斥。真那么定下来,冒滥和占役能顺利清理?
因为他们不肯,有功武将得不到勋爵之位,让他们去怨旧勋臣不肯让贤好了。
如果仍是这些草包勋臣占据京营主要位置,纵然编了些胜战将卒进去,迟早又变得一模一样。
嘉靖二十九年以来,也不是一回尝试解决京营问题了,没用。
徐文璧有些忐忑地看着朱常洛:好不容易壮了一回胆先开口,但没想到其他勋臣里有些其实不懂的,或者说着说着就糊涂了。
毕竟还是年轻啊本身见识不够,就只有靠阅历来凑。年纪大的勋臣,才多少懂一点朝争分寸
老臣明明要的只是不要追论过去与京营有关的过错和罪状。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