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脚步声。
有人叩门。
李蘅应了一声:“进来。”
“夫人。”子舒进来行礼:“侯爷要更衣,劳烦夫人取来,属下拿到书房去。”
“国公夫人稍坐。”李蘅和姚氏打了一声招呼,起身进了内间,取了一身衣裳出来捧给子舒。
子舒谢过之后,拿着衣裳走了。
李蘅坐回小几边,含笑看向姚氏,解释道:“侯爷他不喜被外人触碰。”
听动静,方才林婳大概是抱住了赵昱。赵昱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碰他,碰了必然要换衣裳。
姚氏一脸疼爱地望着她:“你那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现如今却如此体贴周到,真是难为你了。”
“为人妻的本分罢了。”李蘅笑了笑。
“你这屋子里,布置得挺清雅的。”姚氏看看左右,心疼地看李蘅:“就是有些单调,不如明日我派人送些东西来,给你布置布置?”
屋里东西倒都是好东西,但没有几样,且看起来像男子独居之所。
李蘅在这住了三年,还是这样的摆设。由此可见,赵昱乃至整个武安侯府都没有多待见李蘅。
“多谢国公夫人好意,不过不必了,侯爷喜欢简单一些。”李蘅含笑回她。
姚氏曾无数次教过她,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看来,姚氏修炼得很好,看她的眼神一如从前的慈爱。
她甚至有些恍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六岁之前,她还在兴国公府,还是姚氏最疼爱的独女。
这三年,她能隐忍到如今,也是多亏了姚氏打小的教导。
虽然她从前不听姚氏的话,但耳濡目染,她被逼到了这种程度,自然就拿姚氏的那一套出来用了。
事实证明,姚氏是对的,这法子挺好用的。
“你的性子,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姚氏看着她,眼中的疼爱几乎溢出来:“这三年,我一直很担心你,你过得还好吗?”
李蘅抿唇笑了笑:“劳夫人挂心,一切尚好。”
“当初那嫁妆的事”姚氏期期艾艾地红了眼圈:“蘅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时候婳婳确实病得厉害,我只能委屈你了”
她说着掉下两滴泪来。
她送李蘅出嫁时,确实有几分真心疼爱在。到底亲手养了十六年,从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人非草木,她对李蘅的感情怎么可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