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也想去告别。就从这次告别开始可以吗?让我彻底死心。”
“你说的。”江森的指节点了下膝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守在休息室外,你最好像你说的一样。”
“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江森又道。
我和他走到了亚连的休息室,这段路上,我心脏越跳越快。
亚连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条讯息?如果看到了,为什么没有来?迪森给他发的讯息和江森的是否一样?从套话中,只能确定江森收到的讯息没有直接表明我做了什么,那亚连呢?他如果因为情热期一只在睡觉的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每走一步,压力就更大一点。
当我走到门前时,握住门把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江森反而是那个劝我进去的人了,“既然要告别,就干脆一点。”
干脆死掉吗?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会死人啊!
我努力吞咽口水,终于拧开门把手进了休息室,映入眼帘的是亚连安静的睡姿,还有床边已经备好的医疗车。
昏黄的灯光在调配好的抑制剂针管上折射出寒光。
我合上了门,将帽子压低了些,走近床边却发觉了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最里侧的枕头下。凑近些看,一部智能终端赫然浮现在我眼前。
我跪在床沿,小心翼翼探身去抓,一面观察亚连的状态。
他睡得好像并不安稳,但我的心不安稳多了。
这床为何这么大,你们有钱人为何不直接睡地板?
我绝望地挪动膝盖,努力伸手去够,指尖在触摸到那冰凉的物件之时,却感觉身下的杯子蠕动下了。一切都犹如慢镜头似的,我缓缓抬头,看向亚连,他也缓慢的睁开眼,眉毛抬起,瞪大眼睛,嘴巴长大。
镜头慢慢转向门外,我看见江森的身影仍旧站着。
一切都很慢,慢得我的脑子里又开始唱歌。
心慢慢疼慢慢冷,慢慢等不到爱人,付出一生收回几成。情不能分不能恨,不能太轻易信任真爱一回尽是伤痕——
这首慢慢在我脑子里刚唱了两句,时间便迅速恢复了正常速度。
我他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扑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吻上去,另一只手捏住终端往怀里揣。亚连迅速在我怀里挣扎起来,两条腿在被子里扭动着,但几秒之间他面上的潮红便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