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脊白腹的大鱼从滚滚硝烟中飞出,载着哨兵和向导,一路飞向远方。
碧蓝的天空中,阳光倾泻下来,照在两个人的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林苑在治疗舱里躺了很长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大炮的轰鸣声已经停了,只是偶尔还会听见街道上传来杂乱的枪声。
倪霁守在治疗舱外,大概她昏睡了多久,倪霁就在这里守护了多久。
眼窝深陷,下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渣。
林苑没有问倪霁战争的情况,在精神体慢慢恢复之后,她已经读取到了无数信息。
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稍微好一些。
那一天,白塌,女王死去,除了少数出逃的顽固之徒,帝国也已经不存在了。
这样就够了,至少自己的那些血没有白流,白塔中那么多战士的血没有白流。
两个人乘坐倪霁的虎鲸回家。
“你之前拿的那是什么?”半途中,林苑突然开口,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圈成了一个圆圈。
“我都听见了,虽然那时候没有力气回答你。”
哨兵的脸骤然红了,偏过头去,不肯搭理她。
明明把自己伤成了这样。
明明瞒着他,悄悄去干那样危险的事情。
到了现在,却没事的人一样,还没心没肺朝着自己笑。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么样的煎熬,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心脏像被剐出一样的痛,不明白自己这几天守在治疗舱外的焦虑。
“快一点拿出来。我同意了。”那个人还直接靠进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指戳了戳他,把无名指翘了起来,“是不是准备了戒指?给我戴在这里。”
“你快一点,我很累。戴好了戒指,我还要吃糖。”
“我听见你那时候说的话了。要尾巴给尾巴,要鱼就给整条鱼。”
“答应过我的那些东西,要算数。”
在心里承诺过的也一样。反正都听得见。
哨兵最终吻了吻她的手。
托着她的手,将那枚小小的戒指取出,郑重其事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打磨得精细光泽,内圈雕刻了林苑的名字。
尺寸正好,不大不小,严丝合缝。戒指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