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昏暗的房间,也是个明亮的房间。
外部的红光穿越门框,打照在金条上,让那幽幽红光看起来像是金条自己射出的。
再配上金属的亮面足够亮暗面足够暗的特性,仅是面朝棚顶的那一面,就直接显露出黑红金三种色彩。
格里安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墙花的正下方,有这么多金条。
它们摆放得尽然有序,上面没有丝毫灰尘,干净程度明显不是用幕布遮住就能做到的,一定有人经常来擦拭它们。
像是怕被瞎了眼,格里安眯着眼,仔仔细细数起数来。
“一、二、三”
“五九四十五”
“妈呀这边还有一排”
他扯下最里面遮盖货架的白色帷幕,灰尘飞扬,哗——哗——哗——布料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刺耳酸涩。
“waszumfick”(whatthefuck)
“算上刚才数的,这里最少有四千根金条。这一根看起来能有两斤了。”
拿起一根掂了掂重量,从体积与沉甸甸的感觉来看,这是纯金,不是糊弄人的空心金条,更不是金包银、金包铜、金包铁。
纯粹的黄金。
“一根的重量应该有一千克,按照最少四千根算四吨?”
金条表面光滑微软,有一种奇怪的温度和韵律。
“魔鬼还没见到,先见到了这么多金条,这真是,哎”
格里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太超出他的预期了。
他自认是个足够冷静的人。可就像你一直以为自己家很普通,结果有一天,是你家床垫子下面突然多出来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一个亿,再冷静的人,心脏也得颤上一颤。
尤其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把墙花当成了家与归属——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这种情况下,四吨黄金带来的冲击力完全不能用“邻居家的事”来比拟。
他抬起头,放空大脑,揉捏太阳穴消化黄金带来的冲击,目光胡乱扫射微微下沉的棚顶,上面芜杂着灰尘和蛛网。
可以说,今晚乱七八糟的事中,其余事加起来都没四吨黄金来得猛烈。
“等等——”
他猛然想起一组数字。
“我怎么记得,走私黄金的重量也是四吨左右。我应该没记错就是四吨,梅迪瑞克麦考林亲口跟我说的,虽然他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