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这是你的恶趣味吗?”
妮卡瞪着眼睛,嘴里低声咒骂着。
她其实可以用上小姑娘常用的那招——压低头颅,手指卷着一缕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自上而下瞧着安德森,以获得他的怜悯,这是她念的淑女学校教学的内容。
按照老师的说法,这一招能让大部分男人稍微放宽些条件。要是运气好,没准能俘获某个大人物的芳心一吻。
“不,我忠于您的父亲,”安德森就那么维持着递刀的动作,充满胁迫感,“为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父亲的意志,同时也是护住您父亲的脸面。”
“可你之前还在说,你并未接到我父亲下达有关于我的指令。”
安德森一双深陷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妮卡的双眸。他笑了,笑容很和蔼。
妮卡吓了一跳,往往安德森露出这种笑容时,准是没在想好事情。
“作为下属,不是每件事都需要上司作出指示后再行动。莫妮卡小姐,等您成为某人的妻子以后,您会更深刻地理解这句话。”
安德森的语气又忽然干巴巴的,纯粹是逢场作戏。
“莫妮卡小姐,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的日子吧?您与您的母亲住在下城区的巷子中,而我就住在你们的隔壁。直到您七岁那年,我表明了我的身份,将您接回了当时还只是一个空有贵族头衔却没有领地的佐默大人家里。”
“提这个做什么?”
作为私生子,妮卡一直都有个困惑,为何自己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这个家里,甚至被誉为佐默家的小公主。
很少有私生子能有这种待遇,毕竟,各个贵族的私生子实在是太多了。
她听说,上任佐默侯爵里夏德佐默的私生子多到令人发指,有四五十个。
妮卡克制扯住衣角的举动,双手抱在胸前,双目炯炯有神。
她不会露怯,至少,不能在梅迪瑞克麦考林面前,不然,他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因为“爱情”而出走的小女孩了。
她不愿与那些视爱情为强大生命活力的蠢女人们为伍,更不会赋予爱情神圣的光辉。
“安德森,你别以为你照顾过我跟妈妈,你就可以一直拿这件事打感情牌。”
她嘴上硬气着,心中仍在为咚咚咚的心跳感到不安。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小姑娘被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年长、手里还有刀的男人盯着,都不会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