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墙壁上青苔斑驳,水珠不断滴落,空气中弥漫着肉块溃烂肿胀爆裂后的极致恶臭。
格里安蜷缩在角落,精神有点儿恍惚。
香烟,酒精,性,半个月未摄取相关物质,他深觉自己是个即将走上犯罪道路的亡命徒,想要对周遭的任何事物发起进攻,用指甲挠烂,用牙齿撕碎,用眼眶中的小肉瘤喷得到处都是。
登岛十四天了。
除了那个六十多岁皮肤紧绷的女人,阿道夫,再没有其余人来过。
前些天,阿道夫还会拿着还算可以的饭菜投喂格里安。
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道夫已经六天没有出现了。
这老女人在六天前的夜晚,扔进来七八条硬邦邦的面包,以及一个成年人半个月都够喝的水,语调兴奋的说了句“好戏要开始了”,再也不见踪影。
若不是她那张鬼一样的脸,格里安都怀疑她是不是跟老公度蜜月去了,一度忘记了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重塑者”等待她“临幸”。
尤其是“麋鹿”——这刚分娩完又再度怀孕的可怜男人,竟也只能吃砖头一样的黑面包,真不知道那些胚胎会不会吸干他的营养。
每天晚上,新的胚胎们在他子宫内疯狂厮杀,惹得他叫声撕心裂肺,整个监狱都听的一清二楚。
饶是格里安对“麋鹿”没好感,也有些怜悯他,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曾经殴打怀孕的妻子,格里安又认为纯属活该。
“哎,连个人都没有,逃跑都找不到人蛊惑。”
格里安唉声叹气,语无伦次大叫,几乎是接近咆哮,震得尘埃四散。
小肉瘤爆裂开来,浑浊液体四溅。
角落里,老鼠们嗅到了血腥味,贪婪被激发,细小的身躯在格里安的脚下穿梭,尾巴在地面上拍打着狂欢,它们并不理解格里安的痛苦,单纯享受着意外的盛宴。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了。
格里安欣喜若狂,铁锈的酸涩之音竟如此美妙。
阿道夫来了!
哒哒哒——
“‘牧羊人’朋友,好几天不见,你看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
阿道夫站在门口,暖黄的煤油灯也无法削减她苍白面庞的僵硬感,反倒像是宛若回光返照的僵尸。
这张脸的僵硬程度达到极致,做出自然反应时,比如突然咧嘴而笑或咯咯大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