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快步走开,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接待李云的门房在前面带路。
顾文川跟在李云身后,皱着眉头问道:“李都头,你曾经救过的人,就是先前那个年轻人?”
李云微笑点头。
“太没有礼貌了。”
顾文川眉头紧皱,沉声道:“救命之恩,怎么能这样怠慢?石埭顾家也是书香门第,与我家还是同源,怎么后人这副德行!”
李都头倒是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他们本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武人,再说了,当时他们在青阳被山贼绑了,救他们叔侄俩,也是我这个都头应当做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顾家的厢房,推门走进去之后,还分内外套间,等领他们过来的下人离开之后,李云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然后开口道:“顾先生,你住里面,我在外面守着。”
顾文川先是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急着进里屋休息,他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李云,叹了口气:“今天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老夫大概已经知道了,石埭的加税,足足受到了八百钱。”
“那么石埭百姓谋逆的起因,已经不难猜了。”
他看着李云,继续说道:“岳极兄与我说,当时石埭镇压反民的时候,李都头你是全程参与的,这会儿只有你我两个,更无旁人。”
“老夫一不笔录,二不让你签字画押,你能不能跟老夫说一说,那个时候石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云给他倒了杯茶水,坐在了小老头对面,神色平静:“先生既然不要证据,那石埭的事很难猜吗?”
“不难猜。”
顾先生神色黯淡:“老夫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还是要听到别人亲口说出来,才算死心。”
李云微笑道:“先生,朝廷的钦差已经来过了。”
“上一回钦差过来的时候,也问了李某类似的问题,最后结果如何,先生都是知道的。”
李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淡淡的说道:“我只奉县衙的命令,尽量保先生周全,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一概不说。”
“先生迟早要离开宣州,而我却不那么容易离开。”
顾先生长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根深蒂固,根深蒂固。”
李云笑而不语。
当天晚上,这位钦差在里屋安睡。
而李云,则是在外间半梦半醒,将就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