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无疑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有这般传奇的经历,在几乎没有任何生路的情况下,不仅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而且现在,更是也成为了一方军阀。
更重要的是,他极聪明。
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去学王均平,或者是去学什么别的军阀,占下一块地方之后圈地为王,那么他永远不可能是类似河东节度使,平卢节度使等等这些老牌节度使的对手。
也不可能是江东李云的对手。
时间一长,只会是自取灭亡。
而想要在这个乱世壮大自己,站稳脚跟,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挂靠在朝廷的名下,借用朝廷的资源,取得天子的信任!
他笃定了,皇帝现在,没有什么别的人可用,非信他不可!
只要他能够把握住军权,就有极大可能,在朝廷里平步青云,进而借用朝廷的名头,飞快的壮大自己。
将来,能做个权臣,也说不定!
此时,这位梁使君,抬头看向眼前的洛阳城,屏住呼吸,狠狠挥了挥手:“攻城,攻城!”
河北道,沧州北部。
这会儿,李云所部已经抵达沧州最北边的漳水河畔,越过这条河,再北边就是幽州境界了。
越过漳水之后,李云站在幽州地界,回头北望身后这条河水。
而这条漳水,在另一个时空,会成为天子渡津之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气。
我踏过的地方,将来未尝不会成为天子渡津之处!
因为大军渡河,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李云就在漳水以北,找了块空地歇息,他刚坐下来不久,范阳军少将军萧恒,就带着周昶一起,找到了他,还没有靠近,这二人就对着李云欠身行礼,口称府公。
李云也没有站了起来,对着两个人招了招手,开口笑道:“来来来,坐着说,坐着说。”
见李云席地而坐,两位少将军都略微有些犹豫。
他们虽然可以说是军人,但是毕竟不是初代,甚至不是二代,哪怕自小练武,但是很少会做席地而坐这种不体面的事情。
不过很快,他们还是坐在了李云旁边。
萧恒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李云,开口道:“李府公,这张就是蓟州以及幽州一部分的布防图了,你先看一看,到了蓟州之后,心里也会有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