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正是上班时间,乐春坊胡同悄静无人。
龚雪骑着车子,直接从后院的角门进了去。她把门关好,回身看着空旷的院子,每次都有一种幽静的、寂美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院子里多了好几盆花,窗台上、台阶上、门口处,一盆盆花开正艳,尚未落了秋时。
预留的种树的泥土地上,栽了一棵石榴、一棵海棠,前院也种了玉兰、丁香、月季等等,这是梁晓生操办的,她可弄不了。
龚雪进了厨房,戴上两只套袖,接了盆水,麻利的开始打扫。
陈奇走后,她经常来看看,大概每周打扫一次,只限后院,毕竟面积太大了,她一个人得累死。即便如此,每次也是腰酸腿疼的。
主卧、客厅、两个次卧、书房、藏书室一间一间的收拾下来,很快半天就过去了。
“呼!”
龚雪擦了擦汗,最后用水掸了一遍地,摘掉套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歇一会。
然后又忍不住拿起一封信来看,陈奇去了香港,信件大概也是每周一封,事无巨细,婆婆妈妈,但她喜欢看,感觉自己陪在他身边。
“孤儿怨总算要拍了啊,希望他一切顺利。”
“还真的找美国人合作,也不知交流困不困难”
她非常思念陈奇,恨不能飞到香江去,而躺着躺着,一股困意袭来,眼睛慢慢阖上,又猛地摇头,坐起身:“呀,差点睡了,我得走了。”
龚雪推着车子,又从角门出去。
特意在什刹海溜了一圈,京城初秋,正是最好的季节,湖水碧波荡漾,还有人在游泳,这年头也没人管。
回了北影厂,照例取了一大包信,先送回筒子楼,然后去了招待所。女同志住的楼层,走廊里却有一个小男孩在玩耍,见了她,欢快的扑过去。
“妈妈!”
“哎,东东!”
龚雪笑着把他抱起来,道:“有没有乖乖听话,好好看书?”
“我看了,我明明都看熟了,奶奶还让我看,好像我很笨的样子!”
这孩子正是妈妈再爱我一次里的儿子,叫方超,在戏里叫东东。
他父母要工作,所以奶奶过来陪着。奶奶是个普通的老妇人,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道:“龚雪同志,我是怕他没有记牢,到时候让大家笑话。”
“小孩子拍戏有些差错我们都能理解,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