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看着京城冬季的天空,回想起几个月前与陈奇在洛杉矶看雾霾的那个并不遥远的下午。
她拍完大桥下面刚回来,与四个东厂番子坐在海狮面包车里,开车的也是個番子。保卫科一共八个人,五个人围着她转,足见恩宠。
“雪姐,你回乐春坊还是去北影厂?”司机问。“先去北影厂,我得报个到。”
“那你得小心点,北影厂现在都疯了,知道你回来分分钟把你门槛踩破。”“因为房子啊?”一个番子问。
“不然呢?你们是没看见,那帮老同志一个个七老八十,平时喘气都费劲,抢起房子那战斗力杠杠的,都能上老山前线。”“人多肉少啊!七八口挤在一起,为了房子真能拼命。”
“谁说不是呢?北影厂那些新进来的职工,哪有宿舍分啊,晚上都睡办公室,连办公室的地皮都得抢了。”“所以还是我们好呀!”
龚雪也不知跟谁学的,开始pua,笑道:“两个人一间宿舍,结婚了单独分房,抢都不用抢,那房子还住不满呢,全国也没有几家单位这样的,你们来了好地方了。
小陈平时在香港忙,但心里是惦记大家的,已经尽最大努力给咱们争取待遇了。上次给我写信,还问你们的情况呢,我说大家都特别棒,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在上海安心拍戏。”
“哎呦,你这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应该的!”“你和陈老师对我们没得说!”
“那是,让我们干什么,绝对不含糊!”
说话间,面包车开进了北影厂,龚雪特意往大门西侧望了望,两栋楼房拔地而起,像两只大鸡腿一样让人流口水,照例围了不少人,声音很大,也不知在干什么。
再往里走,有职工机灵,猜或许是她回来了,赶紧追车跑。停在了主楼楼下。
龚雪见状,马上道:“你们四个都跟我下去,不要推操,不要吼他们,我上去报到,几分钟就回来。”哗啷门一开。
她一只脚刚落地,几个职工就窜出来,热情的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姥姥:“小龚回来了?刚从上海回来吧,这长途跋沙可够累的!”
“哎呦,几个月没见你是愈发漂亮了!”
“小龚啊,我是一组的副导演,咱俩平时没怎么亲近,但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戏,没说的,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啊!”都是上岁数的老同志,都是单位同事。
龚雪扯出一丝笑容:“几位老师,我刚回来,要跟领导报到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