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有一搭没一搭的拿茶盖撇着茶末,等着听如娘子的解释。
好在如娘子也不磨叽,直接压低声道:“江小娘子知道的,我们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时间久了,自然就见得多了。
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就不一定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小娘子年轻,该多留意才是。”
她顿了顿,抿了口茶,坐直身子浅笑道:“当然,奴家只是说自己的看法。至于事实真相如何,听或是不听,听多少,还得小娘子自行判别。”
如娘子说完也不着急江吟回话,而是当什么都没说过似的,开始随意拨弄着琵琶。
江吟垂眸片刻,随即抬眼看着如娘子道:“多谢如娘子的好意,我会小心。只是,无缘无故,如娘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如娘子就这般信任她?亦或者,是有其他的目的。
跟如娘子说的一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眼下提防着,也是正常。
当然,她相信如娘子还有所保留,并未完全说完。
如娘子是在赌,赌她值得信任。
如娘子回望着她,良久才噗笑一声道:“我不过是瞧江小娘子有眼缘罢了。就冲你赏的东西,也足矣。”
“就这样?”江吟挑眉道。
经历了前世的事儿,她早已不会把人想的太简单。
人总是会权衡利弊的,若是让老鸨知道如娘子跟她说这些,少不得挨一顿骂。
为了金银首饰?那更不可能。毕竟,如娘子连整盒首饰都乐意还给她。
“非要奴家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如娘子嗔了她一眼道,“江小娘子知道的,奴家今年要选花魁娘子。奴家初来雅州,人生地不熟的,还望江小娘子能支持奴家。”
她脸上适时露出羞涩的表情,似乎只当江吟是正常的客人。
江吟颔首道:“那是自然,今年这花魁娘子非如娘子莫属。若非我乃女子,都想筹钱把你赎走。”
与其当花魁娘子、当官妓,倒不如趁早从良,找个好人家嫁了。
当然,像如娘子这般的,要想赎人,花费必然比其他人大。
而且,如娘子是老鸨往官妓去培养的人。这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指不定还不会放人。
如娘子微微一愣,随即眼含笑意道:“若江小娘子是男子,奴家倒很是愿意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