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皇帝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起居言论都要在他们的干涉下。
六月五日。
随着穆宗的后事处理完毕,开凿山陵事的灵修差点被榨干。
但现在,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文华殿中,朱翊钧居于月台上,再一次询问内阁的三位阁老们。
朱翊钧拂袖而起,拿着一封奏章问道:“朕想请教三位先生,如何是好?”
张居正心头一颤,莫名的停止了劝说。
再劝皇帝大度的接受,只会适得其反。
高拱秉性素来刚直,直言不讳的说道:“陛下不妨将这些贬谪地方。”
眼不见心不烦,打发到偏远的地方去好好反省自己。
“张先生以为呢?”朱翊钧若有所思,转头问道。
张居正犹豫片刻,说道:“彼辈所言,非臣论君之道。”
高仪干脆点闭上双眼,神游天外。
朱翊钧忽然笑道:“朕以为,言官本该是道德纲常名教之典范。”
“彼辈放着朝廷诸多政务弊端不去关注,反倒汲汲于家长里短。”
“以此为荣洋洋自得,混沌大敌当前,此獠欲乱我家国耶?”
“不良于实的谏言,便是虚伪。”
“如此尸位素餐之臣,狂悖无礼之徒,还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众人屏住呼吸,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可就不止是流放了。
冯保连忙起身,有些兴奋的等候皇帝的旨意。
朱翊钧稚嫩的声音在文华殿重若千钧:“着群臣观礼,杖毙于午门之外。”
“死后不得魂归王座,以警后人。”
涉及到死后之事。
众人不知为何,感觉喉咙发干,仿佛有异物堵塞于胸口。
“臣等遵旨!”高拱深感赞同,他早就看言官不顺眼了。
作为当世实学派的泰斗宗师,素来以经世致用为先。
张居正虽深受心学影响,却也深知其中弊端:“陛下圣明!”
心学良莠不齐,是该清理门户了。
当日,十位清贵的御史被杖毙于午门之下。
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血肉模糊,白骨露于野。
其灵魂归于混沌,纵死不得片刻安宁。
伴随着凄惨的哀嚎之声,近乎透明的人影被拖拽于至高天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