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看着上面熟悉至极的松江二字,欣然而笑,拱手再拜:“陛下天恩,虽死不能报万一。”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然臣有一言。徐阁老,盛名冠于四海,陛下为除一人之患而阻四海之望,可乎?此事必须当机立断,若迁延日久,则事不可为亦!”海瑞又道:“望陛下慎之!”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朱翊钧缓缓点头,微微点头:“朕受教了。”
“海先生。”
海瑞微微一愣,先生这个词好陌生,又很熟悉。
他受了皇帝一礼。
皇帝的表态,时常会引得下面胡思乱想。
若是引得人人自危,这大明朝,又要横生波澜。
而只有海瑞亲自操刀,才得以使天下信服。
文华殿自从被皇帝打坏之后,工部的几位灵修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总算是将这座宫室恢复原样。
送走了海瑞,朱翊钧起驾回宫。
朝廷的脉络已经十分清晰。
朱翊钧需要更加小心,如何处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冯保这时候突然出声问道:“皇爷,南边的血税到了,你看,如何分配?”
这是嘉靖时期搞出来的税制。
从各地抽选出具有灵能资质的孩童,悉心培养。
亦是一种强干弱枝的策略,一种温和的削弱。
和抓到野生未登记的灵修不同,那些人多半是耗材。
朱翊钧在心中盘算,无论是内廷文书房,还是御马监的禁卫军,亦或者是西宛那边的三座道观,都需要源源不断的新血注入,方能维持活力。
如何维系其中均衡,是一门学问。
而如何分割,是属于皇帝的权力。
这些人旁敲侧击,揣摩皇帝喜好,已经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看着周围的几班人马竖起耳朵,朱翊钧忽然笑道:“都安排到盔甲厂去。”
拿到这种高级人才应该干什么,当然是扩大生产啊。
对此众人没有异议。
大家谁都得不到就很公平。
朱翊钧飘下龙撵,在乾清宫门前站定:“再加税,南方今岁必须再上贡一次。”
“先帝在时,他们懈怠不作为,朕既往不咎。”
“但今时不同往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