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掐算,但是模糊不清的未来却连一点儿只言片语都不曾提示。
通政司的急递和钦天监的烽火,同时抵达南直隶。
“遵大明皇帝口谕,奉内阁辅国之令,封锁松江沿途所有交通要道,禁止通行。”
南衙从未如此热闹。
战争的气息距离他们太远了。
魏国公徐鹏举二十几年来,连兵器都不曾摸过,何谈这些军国大事。
南衙的六部尚书们,纷纷有所意动。
混乱将至啊。
而苍蓝流星频频划过的痕迹,即使是崇正书院也清晰可见。
这幅宏伟的景象持续如此之久。
夜色苍茫,蔡国熙于此时来拜访耿定向。
十年了。
耿定向第一次走出了密室。
在漫长的煎熬中,耿定向已经是满头华发。
他拒绝了灵能,也拒绝了长生。
耿定向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下青石斑驳的台阶。
好似如获新生。
一株千年古木盘根虬结的环抱这座庭院。
但蔡国熙发现,这株古木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
“耿老先生。”
蔡国熙上前,小心翼翼陪同其左右,以弟子之礼侍奉,神色愈恭。
耿定向慢吞吞的说道:“这已经多少年不曾看到这样的景象了?”
蔡国熙亦步亦趋:“已经有十一年了,耿老先生。”
距离耿定向从京师回到南衙,在此定居,已经有十一年。
距离镇压心学修士何心隐,也有十年了。
世人很少见到这位大儒露面。
蔡国熙十年来数次拜访,求而不得。
“寒来暑往十一载,十年生聚。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了。”耿定向驻足,脸上流露出回忆之色。
蔡国熙连忙说道:“当然您挥斥方遒,搏杀大魔的身姿,依旧牢牢印在学生记忆中,您是老当益壮啊。”
耿定向扯开胸膛,白色的里衣下,是斑驳的痕迹,无数复杂的文字重重叠叠的篆刻在皮之上,栩栩如生。
“你瞧,我身体里这位也等不及了。”耿定向眼神中包含着某种奇怪的意味。
蔡国熙屏住呼吸,仿佛透过这重重的封印在注视另一个陌生人,这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但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