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面孔上,此刻脑海中所浮现的景象,便只有刚刚浮光掠影之中所出现的那一具引擎。
乃至,引擎之上,那个自己如此熟悉的标志
季觉僵硬在原地,艰难的低头,看向了手腕。
天轨!
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在泉城里,还有一辆天轨集团的列车残骸?!
“走吧。”
眼看着收拾完了,童山挥手。
可走了两步之后,却疑惑回头,看向身后,季觉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喂,维修工,别傻愣着。”童山说,“时间宝贵。”
季觉没有说话。
抬起头,看向了金库的角落里。
尘灰和碎石之间,那一只孤零零的狗不知何时出现,却没有往日的热情和殷切,怯生生的,就像是偷偷藏了骨头和罐头、啃了床单被发现了一样。
眼眸低垂,尾巴也不再甩动。
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看着他。
鼻子努了努之后,无声的呜了一下。
仿佛恳请。
季觉闭上了眼睛,仰天,无声一叹。
我就知道和你们这破产公司沾上边儿的就没好事儿,我就特么知道狗总裁闲着没事儿跑来慰问员工不是送福利
可你们究竟留下多大的烂摊子啊!
咱们合同都没签过,何必为难我这个临时工呢?
“”
季觉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总裁失落的低下头。
再然后,听见了季觉的声音。
自行进中,那个年轻人踢了一脚地上的残缺尸首,将那一张陌生的面孔翻过来,忽然问:“山哥,你看我和他有几分像?”
童山下意识皱眉。
本来想要纠正他,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干活儿的时候称植物,可紧接着,却陡然反应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愣在原地。
下意识的断然反驳:
“不行!”
季觉耸肩,“可这不更好么?”
“我说了,不行!”
童山大怒,提高了声音:“我才是队长,我做决定。”
“可我是外包啊,还是没签过合同的那种。”季觉笑起来了,看着他:“况且,你也知道,这样明明更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