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是个江湖老油条,眼珠子一转,就吧唧着嘴道:“行路便是这样,哪个不是风吹日晒,老汉我唯一可惜的,便是那口喝的。”
沙里飞一听乐了,“好你个老孟头,拐弯抹角讨酒喝是吧,这乡野老店,能有什么好酒。”
“唉~”
老孟头眨了眨眼,“这你就不懂了吧。”
“山下那间凤来客栈,可是长安店家里有名的字号,他们自凤翔那边起山,酿的柳林老秦酒可是一绝。”
“醇香秀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啧啧,论功夫,老头子我没混出头,但走南闯北,哪里的酒最好,那是一清二楚!”
沙里飞被他说的直咽口水,“你可别骗我。”
正在切菜的李衍也心中一动,“沙老叔,既是字号,江湖上的消息估计不少。”
“反正今日走不了,伱去买些酒给大伙御寒,顺道打探一下消息,看秦岭道上太不太平。”
“好勒!”
沙里飞一乐,披上斗笠蓑衣,便冲入雨。
论干活,他爱偷懒,但跑腿打探消息,那可是长项。
王道玄刚好除完晦,又点燃三炷香,插在棺材旁的小香炉内,这才微笑道:“放心,咱们走的这条路,乃是秦楚古道,刚好穿过终南山。”
“终南山上道观庙宇如林,还有不少玄门高手隐修,常年有来自长安的香客团,基本没什么危险。”
“不过如今是霜降,豺乃祭兽,山上的野兽要过冬,怕是会下山骚扰”
话说一半,看到李衍愣愣望着门外,王道玄顿时眉头一皱,低声道:“又出现了?”
李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他视野里,门外细雨中,那冷坛游师再次出现,依旧浑身血污,长发低垂,左手指着秦岭山脉。
虽青阳子说没事,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无他,这游师的模样也太过凄惨。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凤凰于飞传佳信,宾朋满座话情浓”
沙里飞望着客栈门上对联,嘀咕道:“贼怂的,江湖客栈,还文绉绉的,定是哪个小娘们开的!”
这座凤来客栈,面积着实不小。
高大木门贴着对联,两侧还有串葫芦灯笼垂下,与泥土墙相连,将整座客栈,连同周围野地,全都圈了起来。
沙里飞还没进门,便听得里面骡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