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就听说,妹妹四处跟命妇们夸你转了性,一夜之间就懂事了,现在看来,确实像模像样,不错。”
虽然不是生母,但宗法在上,约束力却是只大不小,朱翊钧可不敢含糊。
受了夸奖,自然要谦逊一番:“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以往确实过于荒慢正业,日后还请母后多多训诫。”
说到此处,他干脆打蛇随棍上:“母后,最近日讲正在学尚书,儿臣温习时,发现还有些疑惑之处,可否请母后开解?”
陈皇后跟李氏不一样,她是书香门第。
其父将门出身,科举不第累试。其母是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张文质的孙女。
陈皇后自幼小熟读四书五经,对经典学问,自然也是颇有体悟。
当然,对朱翊钧来说,请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请教这件事。
他帮助过的人,不一定会心怀感激。
相反,帮助过他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对他抱有好感。
这是他前世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
而所谓请教,更是屡试不爽,每每都能获得领导的青睐——当然,请教的资格反而最为难得。
如今朱翊钧有样学样,用在陈皇后身上,自然也卓有成效。
只见陈皇后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正襟危坐了些:“嗯,你这个年纪,尚书确实晦涩了些,不妨说来听听。”
一边说着,眉眼都笑开了,显然很是受用。
朱翊钧连忙叫人取来一本尚书。
一边翻着书页,一边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屡屡发问。
大部分人都是好为人师的,陈皇后也不例外,更何况难得有人说说话,自然不吝指教。
陈皇后但有指点,朱翊钧立马恍然大悟,而后举一反三。
在朱翊钧有心捧场之下,每每挠到陈皇后痒处,其不自觉就沉浸了进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
朱翊钧离开之后,口干舌燥的陈皇后还有些回味其中。
在她喝茶润喉的功夫,大太监小步走了进来:“娘娘,皇太子殿下往李贵妃那边去了。”
陈皇后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她又看着空荡荡的殿阁,脸上有些凄婉,开口道:“陈算,你说,哀家怎么就没个儿子呢?”
陈公公宽慰道:“娘娘,太子殿下就是您的儿子。”
陈皇后自嘲一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