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官员,四周环顾,与同僚对视,目中透着无措与恐慌。
冯保遭此刁难,也端得是一身养气功夫,眼皮都未抖一下。
只是朝御案之上拱了拱手,缓缓道:“咱家便是司礼监掌印。”
张涍拂袖,抬起手指着冯保,视线左右逡巡,向百官征询道:“这便是司礼监掌印!?”
百官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且不说你认不认识,便是心有疑虑,该是在这个时候咆哮中极殿吗?
无论大小官员,迎上张涍的眼神,都纷纷别过头去,不愿卷入这场旋涡。
御阶下方的纠仪官,也是当即出言喝止:“张涍!天子御极,注意体统!”
张涍顺势下拜,朝皇帝认罪:“陛下,臣方从广西巡案而归,尚不知先帝有遗诏更换司礼监掌印,臣有罪!”
既然冯保是司礼监掌印,那想必是先帝遗诏吧?
以退为进!
张涍这话虽是认罪,但实则是将冯保就任司礼监掌印不合流程这一事,放在了台面上。
冯保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哪怕有所准备,也忍不住恨恨看向高拱。
朱翊钧也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只是马前卒罢了。
见状他也干脆装傻:“张卿请起,不知者无罪。”
“卿有所不知,冯大珰乃是我母后点用,非是先帝遗诏。”
张涍当然是明知故问,他非但知道,还等的就是这一出。
他瞥见葛守礼暗暗点头,心中有了底,继续纠缠道:“哦原来是陈太后彼时下的懿旨,那倒是臣无状了。”
理论上来说,司礼监掌印一职,只能皇帝点用。
但皇帝驾崩,皇后理所应当作为监国,权宜为之,也说得过去。
虽然张涍明知不是陈太后下的懿旨。
戏唱到这个地步,此时自有人帮场子,把调子唱上去。
通政使司右通政韩楫呵斥道:“张涍放肆!陈太后何等识人之明,你竟敢诬赖!冯大珰这司礼监掌印一职,是如今的李太后点选!”
话音刚落,吏科左给事中宋之韩立刻出列争辩:“韩通政,也请慎言,我六科,从未见李太后彼时有明旨示下。”
这二人是高拱门生,百官人尽皆知。
到了这时,那些不明就里的官员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首辅与司礼监掌印,要真刀真枪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