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骂帮大忙了,一个警告处分,不痛不痒。
而冯保那边,也是尽显东厂厂督风范。
他不知在何处,拿到了张涍贪污渎职的罪证。
不等有司介入,直接带人抄了张涍的家。
更是带着中旨,把张涍捆缚起来,纵马过街,直接扔进到了都察院大门口,将其革为了白身。
而后又带着所谓张涍的供状,四处攀咬别的官吏。
尤其几位高拱门人,更是频频被扰。
事情到了这一步,事态再度升级。
弹劾冯保的奏疏,宛如雪花一般,飘进了内宫。
从冯保盗窃皇家珍宝字画,贪污贡品,收受贿赂,到私扣奏疏,隔绝内外。
乃至冯保当初在裕王府当差的底裤,都被翻了出来。
不仅要罢黜冯保,还要立赐究问,以早梂宗社事。
六月十三,未时。
暑气渐深,太阳开始毒辣起来。
不禁暴晒了紫禁城,也灼烧着时局。
“什么?有太监出首,状告冯保杀害孟冲?”
朱翊钧正在逐一翻看贺表,不由得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朱希孝。
朱希孝斟酌了一下,说道:“是孟冲以前的干儿子,孟冲死后,被陈洪护了起来。”
“如今不知是受人指使,还是瞧准报复冯保的契机。”
自从朱翊钧登基后,朱希孝便亲自戍卫乾清宫。
涉及到蒋克谦没资格知道的大事要事,也是由他来汇报。
朱翊钧听到陈洪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这人。
裕王府的大太监,此前也是做过司礼监掌印的人物,好像也是冯保拉下马的。
他记得似乎是陈太后的人?
所以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陈太后的意思?
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向何处状告的?刑部还是都察院?”
这是追刑,还是劾官的区别。
虽说刑案向来由刑部负责,但这不是涉及到官老爷们嘛,多少还是都察院管用些,反正都是高拱的地盘。
朱希孝面色古怪:“是向咱们锦衣卫出首的。”
朱翊钧一怔:“锦衣卫?”
朱希孝这才解释一番。
原来那太监本打算去都察院出首的,结果东厂的人不知哪里得了风声,四处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