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工部尚书朱衡,一个半技术官僚,当场就着了小皇帝的道。
他失笑解释道:“陛下,司礼监掌印自然是内臣担任,不过,按祖制,却是不能再兼任东厂厂督一职了。”
朱翊钧似乎是听懂了。
他转头看向冯保,懵懂问道:“大伴,果真如此?”
冯保面无表情,宛如照本宣科答道:“奴婢区区贱身,哪里懂什么国朝成例。”
“这东厂厂督,是先帝点我的,这司礼监掌印,是李太后提拔的,奴婢也未曾听闻要革我某职,便一并任了。”
“若是廷议的结果太后点头了,咱家照做便是。”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也绕不过李太后。
你说有违祖制,咱家不过是上命难违。
你们自己廷议就好,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朱翊钧暗自瞅了冯保一眼,果真是八风不动。
按照如今这个烈度,数十名御史、科道言官,稍微处理不好,就是国朝大案。
别说他娘亲,先帝复生都不一定挡得住!
当初先帝以义父事高拱,都能被徐阶赶回家。
实权皇帝与内阁辅臣尚且如此,更别说监国太后和太监了。
但冯保却这般有恃无恐,只可能是有人要反水啊!
只要出来些有分量的廷臣,站在高拱的反面力挺冯保,李太后就能再度泰然坐在裁判席上了——裁判,是不可能错的。
至于什么是有分量的廷臣?
那大概是六部尚书一流吧比如杨博,又比如吕调阳。
想到这里,朱翊钧看向礼部尚书吕调阳,这位新党二号人物。
好在他就是为这事请了这几天临朝听政的,背刺可以,等冯保吃够亏再说。
他带着好奇神色,问道:“吕卿,你是礼部尚书,这些国朝成例,你应该最懂了,不知这二者为何不可兼任?”
吕调阳正想事情,突然被叫了一声,连忙回过神来。
他先行了一礼,开口道:“微臣不敢称最,但或可为陛下解惑,这司礼监”
还未说完,朱翊钧就抬手打断了他。
他只要前半句,后面的还是别说了,免得说什么不受控制的话。
朱翊钧:“吕尚书,廷议才是国朝大事,若是礼部没有要事议论,不妨随朕到侧殿为朕解惑?”
不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