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
这才没过几日,皇帝就夜闯慈庆宫,恐怕,就是为此而来。
但,朱翊钧却摇了摇头:“元辅总归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厥功甚伟,孩儿岂会罢他。”
他语气幽深,意味难寻:“朕,要好好封赏他。”
陈太后心中讶然,却也没细问。
如今对这些事,她已然都没了兴致过问。
随意地点了点头:“旨意给我吧。”
这就是同意要加名了。
朱翊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顿了顿,才缓缓道:“不必劳烦娘亲了孩儿已让人去取印玺了。”
陈太后默然。
二人无言良久。
朱翊钧才恭谨告退:“娘亲,孩儿先告退了。”
陈太后只哄抱着朱尧姬,一言不发。
等到皇帝退了出去,她才扫了一眼皇帝的背影,自嘲一笑。
笑着笑着,莫名地哭了出来。
朱翊钧偏着头,听着殿内的动静。
闻见丝丝缕缕的哭声,这才放下心来。
哭了好,哭了情绪也发泄了,不会轻易寻短见。
他一边往外走,心中却也有些感慨,这应当是他最后一次在两宫面前如此装嫩了。
如今,张居正与他有默契。
李太后只能依仗他。
高仪待他为真主。
日讲官视他如天才。
再等明日驱逐高拱,重组内阁。
他便是两宫、朝臣、勋贵、内臣眼中,堂堂正正的天子!
帝君,就是帝君!
朱希孝默默跟在皇帝身后,突然看到皇帝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而后似乎摸空了,便将双手负在身后,安步当车,洒然从容。
这幅体态,他莫名感觉皇帝似乎气势陡变。
不像什么少年天子,倒像一位执掌大权多年的高位者!
还在疑惑着,突然听到皇帝朝他说话:“朱卿,打扫一下再走。”
朱希孝的思绪戛然而止,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朱翊钧又吩咐张宏:“去,寻两只狸奴,给母后送来,再让陈家女眷多进宫陪陪母后。”
张宏忙道:“奴婢明日便去办。”
朱翊钧一边往外走,似乎又想起什么:“这段时间你亲自来伺候我母后,她没个使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