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所作所为,都可以用润物细无声来形容。
在朝臣当中,也不乏一个仁君的名声。
可若是真要将言官明正典刑,还要处置三品大员,这等激烈行事。
此前营造的仁君名声,可就半途而废了。
张居正却神色复杂,缓缓道:“所以,要明正典刑,内阁跟三法司,要把此事办成铁案。”
世宗皇帝和严嵩的名声是绑定的。
就像先帝和高拱的名声密不可分一样。
如今张居正,甚至整个内阁,也处在相同的境地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部分朝臣都达成共识的时候,那就不是皇帝不够仁德,而是这些人罪大恶极了。
申时行心领神会:“吏部需要做什么?”
张居正没有直接答话,反而问道:“汝默才三十七吧?”
申时行点了点头:“虚岁三十九了”
张居正走近,亲手给申时行倒茶:“和卿很看重你。”
申时行连忙起身,双手捧着杯子去接,口中道:“承蒙元辅跟座师看重。”
张居正点点头;“现在陆树声不来赴任,便是你掌吏部,实为天官,也该独当一面了。”
“所以,不是我要吏部做什么,而是你怎么看这事?”
申时行一怔,一时没回过神来。
张居正眼神鼓励地看着申时行。
申时行沉吟不语。
脑海中将今日发生的事,在脑中都过了一遍。
思绪万千。
房间内一时没了动静。
等了半晌。
申时行终于品过味来。
他将茶放下,拱手道:“元辅,此事对于我南直隶乡人太过严苛,我不能坐视。”
张居正激赏地点了点头。
不怪乎吕调阳这么欣赏他这位弟子。
很多时候官阶位份不到一定的地步,很多事是想不到的。
但申时行还未入阁,一听今日之事,立马领会到其中的影响。
杀言官,处置三品大员,影响自然不小,内外风议、南直隶乡党敌视,等等,都不容小觑。
海瑞的话说得对,但得换个方向来说。
正是皇帝应该一往无前,内阁拾漏补缺才对。
此前因为在要不要动南直隶上,内阁与皇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