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言官、申侍郎之语,改十人谋逆为不臣,只罪魁二人论死,余者流放。
到此,终是尘埃落定。
国子监。
“司业。”
“李司业。”
一路上五经博士、助教纷纷与李贽见礼。
李贽敷衍回礼,直往祭酒的值房而去。
他一把推开房门,嘴上嚷嚷着:“陶祭酒,陛下彼时口谕说的,俸禄翻倍,怎么都不认,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
皇帝骗他来的时候,就说“不被人管,俸禄翻倍,安心治学”。
如今确实没人管他了——唯一的上司陶大临,为人谨慎,从不轻易得罪人,下属都不会呵斥。
除了不爱担事,一有问题就退至众人身后之外,几乎没别的缺点。
至于治学,确实也挺心安的。
国子监事务不繁忙,几乎没人会打扰到李贽。
但还是那个问题,俸禄并没有像说好的那样,给他翻倍。
国子监是清水衙门,要欠俸的时候,国子监首当其冲,当初他任五经博士的时候,欠俸一欠就是几个月,还老是用花椒折账。
他是真不愿意重蹈覆辙,身无分文,饿死妻女了。
陶大临见房门被推开,腾地站起来,见是李贽,才放松下来。
这几日被李贽烦得都习惯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温声道:“李司业不妨去户部问问?咱们国子监的俸禄都是户部定好的,李司业找我麻烦,我也变不出来钱不是。”
李贽无语:“我来国子监报道那天您就这么说,之后我就去户部问了,户部问我要吏部的凭证。”
陶大临不动声色:“那李司业去吏部问问?”
李贽撇了撇嘴:“昨日去了,吏部问我要陛下的诏书。”
陶大临起身,给门关上,回头道:“对啊,诏书呢?吏部也不能凭空给你开两分俸禄。”
李贽摘下冠,露出一颗小平头:“那是口谕!哪来的明旨。”
陶大临连忙安抚道:“那不妨去让公公做个证人?”
李贽没好气道:“这不是今日去了么,这才刚回来。”
“说是紫禁城最近在清宫,焦头烂额,没空搭理我!”
陶大临跟着同仇敌忾:“难为李司业了。”
李贽却不肯罢休:“陶祭酒是廷臣,陛下对我到底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