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高拱嗣子留在了国子监,就是两人的默契。
栗在庭应道:“臣稍后转达给元辅。”
朱翊钧继续说道:“二人的纠纷,派遣御史不好。”
“两名前首辅,又是三孤又是伯爵的,御史恐怕压不住。”
栗在庭迟疑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让海瑞办这事?”
恐怕有些分身乏术吧。
朱翊钧摇了摇头:“哪能这般过度策用。”
他看着栗在庭,突然笑道:“朕让朱希孝和陈名言,领北镇抚司去了,算算还有六七日就到松江府了。”
栗在庭眼皮一跳。
都快到松江府了,那不是一个月前就出发了?
眼下奏疏才刚到呢,这是演都懒得演了!
而且,连朱希孝都派去了,未免动静有些太大了。
朱翊钧看他这样子,有些好玩,开口解释道:“跟海瑞一块走的,到了两淮再分道。”
栗在庭掐起了时间算着,海瑞是十一月五日走的,如今是十一月二十九,那也就四五日的路程了。
想着,他便感慨道:“还是太远了,也不知道某些人什么反应。”
朱希孝正站在甲板上眺望风景。
水面在夕阳下,映照出粼粼波光,好似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
许是快要靠近渡口的缘故,两岸的人烟也多了起来。
偶有渔舟唱晚,悠扬的歌声随风飘来。
朱希孝的思绪随着波浪起伏,这是他第四次下江南,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朱少保。”
朱希孝回过头,只见海瑞朝他行礼,他也回了一礼。
“船只稍后停靠,清河清口渡,我与少保就在此分道吧。”
朱希孝愣了愣:“海御史不直接去淮安吗?”
淮安府淮阴渡也就在前面了。
漕运总督衙门就设在淮安,总督王宗沐和海瑞要办的案犯王汝言,也在总督衙门。
海瑞摇了摇头:“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在淮安等我了,这段路走陆上,也好避开耳目。”
朱希孝皱眉,心中疑虑,追问道:“海御史要甩下这一营精锐跟锦衣卫?”
微服私访,那是话本的说话,真这么干,就太轻佻了。
海瑞会意,笑着解释道:“自然不能如此,这一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