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先帝于不义。”
京营烂是沉疴痼疾,如今协理京营的霍冀才上任大半年,归咎于人家也说不过去。
还是不如问问先帝吧。
此时吏部侍郎温纯也加入了争论:“石侍郎倒是别将兵部与霍都御史摘得太干净。”
“当初兵部与霍都御史上奏,蛊惑先帝撤除京营总督,不久后先帝英明睿智,发现不妥,又增设回来。”
“这一反一复,徒耗时间,只将顾寰赶了回家。”
“朝令夕改,党同伐异,这难道没有误事吗?”
温纯当时在朝中还是一名言官,自然记得此事。
他当时上奏说,“以三侯伯故,而用三文臣”,使“文与武不相为用,而文臣中亦自相矛盾矣”。
随后就被内阁呵斥,说他没有文臣格局,没多久就被赶去了湖广。
这个仇他还记得呢。
这时候张四维下场,做起了和事佬:“诸位了,不要伤了和气。”
“说蓟镇边事便说蓟镇边事,如何扯起了京营。”
石茂华闷闷开口:“无论怎么论缘由,京营不堪用也是实情,这出防蓟镇之事,兵部不同意。”
这就是兵部的态度。
要真让京营成了可战之兵,那岂不是又要被匹夫夺过权责?
“好了!”
朱翊钧隐怒开口,喝止了众人的争论。
“朕知道诸卿的意思了。”
“京营出防蓟镇之事作罢。”
“不过,京营到底烂到什么地步了?往后又如何治理?怎么没人告诉朕?”
“兵部侍郎兼协理京营戎政呢?有没有来廷议?”
通政使何永庆连忙请罪:“臣有罪!”
“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赵孔昭,月初痰火病发作,不能理事,上疏请辞。”
“因奏疏上不慎咯痰,臣发回去让赵侍郎重新誊写,是故还未上呈。”
痰火病就是肺炎,谭纶那是慢性的,赵孔昭这个,就是急性的。
朱翊钧皱眉,神色也缓和了些许,无奈摆摆手:“让赵侍郎好生修养罢。”
便在这时,坐在矮墩上的徐阶,突然起身道:“陛下,臣有奏!”
徐阶一开口,众人皆惊。
哪怕是张居正猜到皇帝这是在给朝臣下套,也忍不住露出严肃的神色。
朱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