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两根长针,尽根没入杜慧怡的手掌,从手背处刺出来,带出一股子鲜血。
杜慧怡仰着头,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当人瘙痒到极致,会比单纯的疼痛还要难熬,而当那股瘙痒停止的瞬间,则会产生大量的爽感。
为了不再瘙痒,杜慧怡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呲牙咧嘴的将针拔出来,随手扔到地上,手心处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好似有东西在里面膨胀,膨胀的过程让杜慧怡舒服得轻声哼哼。
等到膨胀结束。
杜慧怡张开手掌,顿时后退一步,被吓得头皮炸开。
只见她双手手心,赫然各长出了一只眼睛!
这眼睛形状完整,有眼白,有瞳孔,有眼皮和睫毛,扑灵扑灵的对着杜慧怡眨眼,杜慧怡再度崩溃大哭,有些手足无措的胡乱摆手。
摆着,摆着,杜慧怡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手上的两只眼睛,要比自己原装的眼睛好用,能让她看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她的老公。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站在她身旁,满眼憎恶的看着她。
“老公,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些”
杜慧怡扑了上去,却扑了一个空,老公被那一扑直接烟消云散,破碎的残片被两只手心的眼睛吸了进去。
“老公,老公,你在哪儿啊,我害怕,我”
杜慧怡看向墙角。
“哦,原来你在这儿啊。”
墙角赫然绑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体已经高度腐烂,正有苍蝇和蟑螂蛆虫,在啃食他的尸体,尤其是他的双眼,完全是一片空洞,黑血从眼眶流出。
杜慧怡麻木的走到尸体前,发现这尸体之后,她的记忆开始逐渐复苏。
她终于想起,丈夫从来都没有出差。
一个月前她和丈夫,同时被噪音骚扰,同时被无处不在的视线逼到发狂。
丈夫不停的催促她,说这个家有些不对劲,要和她一起搬离。
但那怎么能行呢?
搬走了,她就不能去看别人了。
而且谁知道,自己时时刻刻被人偷看,是不是自己丈夫为了搬家而搞的鬼呢?
所以她将丈夫绑在角落,并用针戳破了他的眼睛,但即便丈夫已经眼瞎了,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被窥视感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