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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虚很不满意他这个修辞。如果是偷情,他宁可对象是一位知书达理、红袖添香的富家小姐,而不是一个以兜售力比多为业务的光头。
左子良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拍在桌子上,厚厚一沓,还带着体温。王子虚做贼似的拿起来,揭开封口,猫着腰冲里面扫一眼,全是钱,用手指一碾,“啪啪”地发出一段升阶旋律。
把钱塞进兜里后,王子虚说:“你知道吗?”
左子良说:“嗯?”
“以前我构思过很多种收稿费的方式。”王子虚说。“但绝对没有构思到这一种。”
左子良说:“这回叫你出来,其实还有事要跟你讲。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请你给我们的语疗员讲讲课比较好。对你的脚本,他们有很多误读。另外,你能听一听一线语疗员的想法,对于你以后写脚本也有好处。”
左子良说得十分郑重,好像生怕王子虚不答应。但王子虚内心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他并不介意把自己对创作的理解分享给别人。
他说:“我就是担心没什么时间,每天写两个脚本,还是挺耗费精神的。”
左子良道:“那好说,你上一次课可抵两个脚本,而且每次我都会付你八百块钱的授课费。”
一听有钱,王子虚就来兴趣了,说,那行啊,可以试试。
左子良笑了,说:“你好像没加群吧?我推给你,加一下。”
“什么群?”
“聊天群啊,回头你就在群里讲。”
对于“群”,王子虚一直有着莫名抵触。
群这个字,总是会让王子虚联想到牛马。他也明白这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起名字的人的问题,因为如果他的文化程度再高一点,会把这个字跟数学联想到一起。
王子虚单位也有个工作群,领导要求每个人都加群,说是方便安排工作。王子虚也加了,于是他也成了牛马。
领导每次在群里讲话,不管说了些什么,群里都会瞬间哞哞一片,不是发“收到”,就是发“鼓掌”,密密麻麻在聊天框里刷上一排,比现场开会的时候气氛还热烈。
最要命的是,领导还喜欢写诗,他还总是把他那半文不白的老干体诗歌发到群里,每次都能获得同事的一致好评。
王子虚对文学认真,对自己真诚,所以对于领导的诗,无论如何都夸不出口。
偏偏领导知道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