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者能给你提供的,只是一个机会。并不是所有机会都一定会成功,但是我至少给你机会了。机会这东西,你不想要,有的是人争取。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放弃。
妻子无法接受现实,但也不肯放弃,在家里和王子虚大吵大闹。摔桌子砸板凳,数落王子虚办事不靠谱,不知道上下打点到位,缺乏基本政治手腕,到现在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王子虚无比委屈,说我能有什么政治手腕?我刚满22岁,而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业人员还需要什么政治手腕?
妻子痛哭流涕,不依不饶,让他跪在地上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将身份转变回公务员。她嫁的人是一个公务员,而不是一个事业编。
王子虚调动的事情搁浅,因为这一番运作,让单位新领导对他的印象极差,隔三差五点名批评。这一切都让王子虚极其抑郁,于是转而去找父亲发火。
他指责父亲,你心里也该有点逼数,既然没有跟老同学混成一个档次,就不要太相信人家的称兄道弟。为什么我当时想要上下活动,而你却拍着胸脯说不用?你就这么自信你的面子大过天?这个家里谁才是学历最高的人?你老觉得你自己最牛逼,你要是真牛逼,就不会还指望儿子比你出息还大。
王子虚就是奔着跟父亲吵架来的,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
他忍了22年了,早就对父亲的二元论唯物主义不爽,他在心中酝酿了十年以上的积淀,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他要正面对抗,顿开“屄玩意儿”的金绳,扯碎“屌东西”的玉锁,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活一次。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已经暗中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在王子虚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极为要强的人。他脖子奇硬无比,一辈子没低过头,自大且自负。王子虚六岁的时候和他下五子棋,输得哭了一夜,他都不肯让一盘。
结果王子虚的喋喋不休完毕后,父亲沉默半晌,才红着眼眶,憔悴一笑,轻声低语道:
“对不起,爸爸老啦!”
王子虚顿时失去了所有战斗的心情,声音嘶哑地说想要回家。
父亲让他等一下,颤颤巍巍转过身,露出一个让王子虚略感陌生的背影——在他的记忆中,父亲的背影比这高大,头发也没有这么白——他从屋里提出两箱牛奶,脸上挂着很市井很狡黠的微笑,说,这两箱牛奶本来准备送给那谁的,既然现在事情办不成了,那就让那屌东西去球。儿子,你提回去喝吧。
王子虚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