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我肯定能懂。”
可能是错觉,宁春宴脸上有点发红:“是我偶像!行了吧!”
王子虚问:“你想为你偶像办个杂志啊?”
宁春宴说:“追星不行啊?”
王子虚说:“你偶像会觉得你这种行为挺傻的。”
“也不全是为了追星啦。只是我的理想被触动了。”宁春宴用很低的声音说。王子虚没听清。
她抬起头:“对了,你真把你那篇野有蔓草的底稿给删了呀?”
“删了。”
“那什么,”宁春宴挠了挠脸,“我不小心把你底稿给带身上了,忘了还给他们编辑部。”
王子虚猛然扭头:“你现在才说?”
宁春宴摆了摆手,说:“别急别急,我现在也懒得回去了,我回家帮你誊到电脑上,电子版发给他们。你以后还是留个底稿比较好,哪怕是电子版的。”
王子虚眼神温和起来,他感觉自己真的被世界温柔以待了。
宁春宴又问:“考虑投到别的杂志吗?”
“不是说不让一稿多投吗?”
“没事,你投给西河文艺这种发行量不过千的小杂志,影响不了什么的,”宁春宴说,“我建议你投给山城。要是能在山城登,你可以在西河横着走了。”
王子虚说:“好,我会考虑投一下试试的。不过,还是竖着走比较舒服。”
宁春宴加了一脚油,开到王子虚前方五米远时,伸出头对他说:“最近西河有個征文比赛,你留意一下。”
王子虚听说过。是“梦想”为题材的。委办宣传部和文协牵头的比赛,他嫌自己太负能量,感觉不太适合参加。
“你参加吗?”王子虚问她。
“参加啊,”宁春宴说,“我是评委。”
说完,发动机嗡鸣,保时捷绝尘而去。王子虚又想到第一天见她的场景,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天气,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对宁春宴其实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好像伊豆的舞女和春风沉醉的晚上,故事里的男女主角萍水相逢,发生一段很美好的邂逅,但是仅止于此。
在这个世界上你知道,有些昙花一现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有更大交集,只是一期一会,然后相忘于江湖。多年以后也许你会回想起这个人,心中浮现如兰花般的淡淡怅惘,心里贪婪地想着怎么当时没有与他共度更多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