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的长短,我都能感觉到他本能地考虑过。”
宁春宴连连点头:“对,这就是我们推崇小王子的原因。我们很多人都认为,虽然这些都是语疗脚本,但其中的文学性不可否认。”
陈青萝有点感兴趣起来:“你看,他的第一句,‘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作为你的朋友,我很心疼,但作为你的上司,我不能表现出来’,这句就很巧妙。
“他用一句没铺垫没背景的谈心谈话作为开头,看似没头没脑,其实这一句信息量巨大,同时点明了语疗双方的人设,水到渠成,还跟后文互文,有一丝丝小浪漫。”
宁春宴连连点头:“对,而且从第一句话就带来了身份和复杂人际关系的矛盾冲突,这个矛盾从开头这一句贯穿全文。”
陈青萝说:“他不是在语疗。他是在创作。实际上这不是脚本,而是一种题材特殊的小说。”
“对。”
“我敢保证,这个小王子,在生活中一点都不懂女人。”
“为什么?”
“因为他在创作这些脚本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肯定不是‘我要征服这个女人’,而是‘我要爬上文学最高的山,这样这个女人一定能感受到我的牛逼’。他其实不懂怎么取悦女人,他只是笨拙地以为,自己在文学方面做得足够好,就一定能让对方感受到。”
“可是女人们还是被取悦了。”
“是的。因为你们这些女人们跟他一样,都是笨蛋。”陈青萝说。
“他就像一个诗人。你们只是他歌咏的对象,他托物言志。就好像古代咏梅咏雪的诗句一样,虽然写的是雪是梅,实际上想表达的还是自己。
“但是你们这些梅花和雪,居然傻傻地听进去了,觉得那个诗人浑身上下都发着光。他并没有取悦你们,你们也不在乎被他取悦了。你们只是,暗里着迷了。”
宁春宴非常不甘心,她狠狠地捏紧了小拳头,但是她无法反驳陈青萝说的。她的解读角度十分刻薄,但她是对的。
憋了好半天,她才想到一句反驳:“我觉得你把小王子说得太浅了。”
“是啊,毕竟我只读了一章。”陈青萝说,“我觉得我还需要强调一点,虽然他是个满脑子想着怎么把诗吟得漂亮的臭诗人,但是他不刻奇。他一点都不刻奇。他不刻奇的原因是,他想赚钱。他没有骗自己自己多么高尚。”
中国人了解“刻奇”这个词大多也是通过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本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