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同一个院子的说话声都听不到,这么多年,岂不是白修行了?
那位公主的话固然扎心。
但看到院子晾晒着的,被他故意打湿的衣服,她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慕儿说的没有错,他真的对自己很好。
望着床前的那道身影,她心中的某些念头,第一次发生了动摇。
平平无奇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一早,在宋府吃完早饭后,李诺和李安宁一起前往刑部。
一般的县令是正七品,一些远离长安,人口不多,管辖面积不大的小县县令,甚至只是从七品。
栎阳县紧挨着国都长安,虽然下辖的面积不大,但却被划分为上县,县令是正六品的官员。
水涨船高,栎阳县尉也比一般的县尉高出两级,正八品的官职,正好是刑部能处置的最高官员。
但凡他再官升半级,就得大理寺出手了。
身为父母官,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可不是罚银就能解决的。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并且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可能只是贬官或是免职,最坏的结果是削去官位,永不录用。
但若是不止一次,并且已经造成严重后果的,除了官位之外,削去的还有脑袋。
李诺只抓过官员子弟,还没抓过官员本人。
以他对法典的了解,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的,但他在此案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这种情况下,法典不会吝啬对他的赏赐。
刚到刑部,李诺就听说,经过昨晚的连夜审讯,栎阳县尉已经招供了不少罪行。
这些罪名加起来,他只能指望下辈子做个好官了。
刑部可不是长安县衙。
这里是法家的大本营,有的是审案的手段。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不是说说。
在刑部一晚上,恐怕他连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能想起来。
李诺刚刚来到刑部,不一会儿,李安宁就拿着一份卷宗,两方印鉴走了进来。
他将卷宗和印鉴放在桌上,对李诺道:“这件案子是你破的,你来用印吧。”
谁破的案子,谁领功劳,这是刑部的规矩。
原则上,在卷宗上用印的,应该是侍郎和尚书大人。
但以他们的修为,这种小案子,对他们的修行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为了激励下面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