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诗中所说,不就是他们此刻心情的写照?
就连出自豪门的世家子弟,见多了世面,但听着百姓欢呼之声,看着落榜考生羡慕的表情,沐浴在长安女子爱慕的眼神中,心中也不免有些飘飘然。
这份满足,是再多的钱财,再大的权势也换不来的。
科举面前,人人平等。
纵使家族权倾朝野,富可敌国,想要坐在这花车之上巡游,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花车行驶的速度不快,许多大胆的女子,伸手入怀,将自己贴身的手帕扔向花车。
这也是往届进士巡游的惯例。
状元所在的花车,手帕自然最多。
但每当有手帕快要扔上来时,就会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阻碍,沾着香味的手帕,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被后面的马车无情碾过,就像这些女子的心一样。
长安的女子们,看着坐在状元身边的两道身影,心中羡慕的无以复加。
倘若她们能坐一坐状元的花车,这辈子也算不白活了。
李诺坐在马车上,六科状元的喜悦,远远及不上一手牵着安宁,一手牵着娘子。
李安宁一路走来,一路挥手。
相比之下,娘子则要淡定的多,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欣喜,还是被李诺敏锐的捕捉到了。
哪怕是最无情的心法,也无法完全抹去人最基础的情感。
马车行驶到某处,缓缓停下。
一名礼部官员道:“状元回府!”
李诺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分别将娘子和安宁接下来。
高中状元,毫无疑问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状元要去家里的祠堂祭拜,礼部的官员和其他进士,则在门外等待。
礼部郎中卢盛站在门口,对李诺说道:“状元郎,还请将时间尽量控制在半刻钟之内。”
李诺点了点头,牵着娘子和安宁走进李府。
李府的地面上,已经铺上了红毯,家中各处张灯结彩。
在李府下人丫鬟的簇拥之下,李诺和她们走到祠堂,祭拜过李家先祖,原路返回的时候,宋佳人走进某处院落,片刻后又走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宋伊人看着李诺身边的李安宁,惊疑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安宁微微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