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江鹭轻哑的声音:“段三哥,你说,当年阿宁为何要死遁,哄骗我?
“她不愿嫁我,要嫁太子?为什么?我自认为我与她情意甚笃,我已和爹娘说好可她竟然不情愿到那个地步,装死也要逃离我?
“段三哥,我不堪至此吗?”
两年前,他因佳人的病逝悲伤欲死。他扒开她的坟墓,他看到空荡荡的坟茔,情意难容。
去凉城、结识段枫,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当年故人死遁,始终是江鹭想不明白的心结。
段枫忽道:“二郎,你放不下你的阿宁吗?”
江鹭抬头。
江鹭说:“怎会?”
段枫呵笑一声。
夜太深了,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江鹭只听到段枫几分缥缈的声音:“我知道,你和我忙碌同一件事,这对你不公平。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仇,我报;你是光风霁月小世子,就像你爹说的,他不希望你卷入太复杂的事情。
“你性洁情真,一丝不苟。所有这些事,落于你身,都如皓雪蒙尘般扎眼,让我也看不下去。
“你可有想过——姜循就是阿宁,姜循和我们要做的事,发生冲突,你怎么办?我岂能看着你陷入两难?
“你我同行一路,不如就到这里散了吧。
“余下的路,我自己走便是。”
段枫说到后,近乎哽咽,声音有了几分沙哑与愧疚。
他故作轻松地笑一声,要穿过身旁的那匹马去追孔益,旁边伸来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抢过马缰,制住了他的马。
江鹭垂目:“段三哥,你如今连我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报仇?”
段枫一滞。
他低头,看着江鹭的手。
他听到江鹭说:“段三哥,白日那封信,你怎么没告诉我信里写了什么?”
段枫眸子轻缩。
江鹭:“容我猜猜,是不是他们已经平安到了该去的地方,来向我报平安?”
小世子聪慧至此,段枫只好苦笑着点头。
江鹭便继续说:“你看,一切事情都要靠我的权势摆平。事到如今,段三哥离开我,寸步难行。”
段枫:“二郎”
江鹭抬起另一手:“段三哥,让我说完。
“也许我确实和你们不一样,也许我确实本不该涉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