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过节,世子只是救你晚了些,你没必要这般记仇吧?”
姜循的心一点点平静:“殿下,我一贯记仇。”
暮逊轻声“嘘”。
暮逊:“声音轻点儿。我是问你——你应当看到我桌上的那几本折子和书目了吧?有件事,孤拿不定主意——世子想让他的门客进枢密院,孤该同意吗?”
姜循立刻:“不该。”
暮逊挑眉。
姜循毫不犹豫:“南康王府势大,自古异性王割据之势不可不妨。江鹭,江夜白,江小世子,绝不应插手东京政务。”
暮逊眸色幽深地看着她。
暮逊半晌笑一笑:“南康王不会那样做,他们世代忠孝,严守祖训不过循循的担忧,孤知道了。孤再想一想。”
暮逊又拉住姜循,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还有阿娅的事,你多上心。”
他挽着她,如夫妻间的亲昵戏耍。
绿帘如漪,嬉笑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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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坐于殿中,虽听不到,却隔着一张山水屏风,模糊地看到那二人耳鬓厮磨的情意。
殿中渐渐燥热,茶水却一点点凉了。
他沉静的心湖如沸水般汩汩烧起。
他武功实在好,目力实在强——太子的手拂在姜循的脸颊上,她颊畔大约染了绯意,睫毛上沾了点儿雾
江鹭出神,袖中藏着的先前被刀划破的掌心烫得他难耐,却强忍。
倾而,他听到小风声,抬眸起身,果然,太子回来了。
暮逊重新让他坐下,江鹭恭然有礼。
他知道暮逊在拉拢自己——带自己见未来的太子妃,本是一种示好。
门外姜循已走,暮逊撩袍入座后,沉吟:“循循”
江鹭垂着眼,好一会儿,他点点抬起脸,乌清的眼睛看向暮逊,眼神如冰雪寒霜。
暮逊背脊一凉。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想不到。
暮逊不动声色,说出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夜白觉得,循循如何?”
殿中炉香徐徐,漏刻滴答,极致的沉静落针可闻,烟雾笼着江鹭秀美清润的眉眼。
好半晌,江鹭静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