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寂皱眉:“毒不是你下的?”
狐眠呆呆想了片刻,随后面上有些难看。
“我没有下毒,”她声音艰涩,“我只是用了一下魔主血令。”
谢长寂听不明白,狐眠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她应该是,自己身体中以前的毒发了。”
“我近来一直在给她换血,”谢长寂声音平稳,“我没有这么多血给她一次换完,但也换了大半,若是旧毒,现下应该没有大碍。”
狐眠说不话,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她笑起来:“那他们疗毒,你就在这里干坐着?”
“嗯。”
“你可真是大方啊,”狐眠幸灾乐祸起来,“孤男寡女,宽衣解带,灵力交融,擦枪走火”
“狐眠,”谢长寂回头看她,带了几分警告,“慎言。”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狐眠笑起来,她感知片刻,用神识轻松一击,花向晚结界瞬间碎裂,隔壁声音变得一清二楚。
“云清许”的喘息声,花向晚因疼痛忍不住偶然发出的呻吟。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谢长寂看向狐眠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狐眠观察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想杀人?”
谢长寂不说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两百年来,面对任何痛苦的情绪,他除了杀戮什么都没学会。
死尸丧友,痛失挚爱时,是屠尽异界给他带来的平静。
在感情一路上,嫉妒痛苦,绝望无措时,亦是鲜血给他慰藉。
从二十一岁,一切尽丧那一刻开始,无人教过他其他。
而二十一岁前,他那如白纸一般的岁月中,唯一鲜活过的三年,不足以抵挡着两百年死生之界冰雪霜寒。
只是云清许与温少清不同。
温少清是花向晚想杀之人,对花向晚图谋不轨,两百年来仗着恩人的名义肆意欺辱她,甚至连“恩人”这件事,都是假的。
不仅无恩,反而有仇。
他杀温少清,至少算情理之中。
但云清许做错了什么?
道宗弟子,锄强扶弱,情急之下救人,他怎么可以有如此念头?
于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花向晚不允陪,云清许不能杀,他只能干坐在这里,像是被锁链拴住的困兽。
狐眠满意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