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附近无人,谁会听见?”
卫渊想要把那些声音屏出脑海,可怎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偷偷议论的是十丈外的两个护院家丁,隔得远,他们说话又轻,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被别人听去,但卫渊偏就听得清清楚楚。实际上不管站在哪里,大半个宅院里的动静,卫渊都听得到。
卫渊记忆中,在很小时候的某一刻,他忽然就听到了这些声音,然后听得多了,没过多久就懂了大多数话里的意思。
乡下粗鄙,下人们私下议论主家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自从听得懂之后,卫渊就越来越沉默。他虽然能明白别人说话,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
卫渊如往常一样来到石锁旁,提起平时常玩的十斤锁玩耍。但才拎几下,他就觉得身体里有些发痒,这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只有奔行或是负重时才能好些,只是此刻手里轻飘飘的石锁已经不足以纾解。
小卫渊就走到不远处的大号石锁前,这方石锁足有五十斤,平日是家丁们操练用的最重石锁。小卫渊双手捞住,用力一提,石锁已经微微离地。
这时远处忽然响起卫有财的声音:“放下,快放下!”
小卫渊转头,就看到卫大善人一路小跑过来,连声道:“怎么敢动这么大的石锁?伤了筋骨怎么办?知道你喜欢玩这个,我让人专门给你打了个好的。”
说着,卫有财就拿出一个汉白玉打成的小石锁,玲珑精致,足有一斤。
小卫渊无奈接过玉锁。
虽然这东西在手里几乎没有份量,但小卫渊能感觉到父亲的关切。所以虽然不情不愿,他还是离开了那方石锁,装模作样地把玩小玉锁。
卫有财又给卫渊擦了擦汗,这么一通折腾,他自己倒是弄得一头汗水。他眯着眼睛向天上望去,空中万里无云,火辣辣的日头当空悬着,把流火一样的光热投向大地。
卫有财让小卫渊自己去玩,就把管家叫了身旁,问:“今天是立夏了吧?”
“老爷,昨天就是立夏了。”
卫大善人皱眉道:“这就立夏了?田里的情况怎么样?”
管家苦着一张脸,道:“庄稼正是结穗的时候,但过去两个月就下了一场雨,根本活不了啊!现在靠山的田都绝收了,临着通河的还好一些。只是从河里取水也是个要人命的话,下边村里已经累死两个人了!”
“备驴,去村里看看。”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