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他只略停了停,就继续向前走了。
院中老树树身上忽然慢慢浮现了一张人脸,脸上有树皮本身的纹路,更多的还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看面相,这是一个老人,非常苍老的老人。
树上人脸向着许惊蛰离开的方向望去,似乎有些疑惑,双眉紧皱。
此时正屋内的年轻人发出一阵阵舒畅之极的低吼,然后瘫在了床上。喘息几下后他就起身穿衣,对着空床道:“我得去点卯了!元谨,你就在这里好好藏着,千万不要乱跑,要是被家里长辈们发现你就死定了,知道了吗?”
停了一瞬,他面露喜色,道:“我就知道你最听话了!晚饭后我会再来看你,等我。”
说罢,他匆匆出屋离院。
老树上那张老人面孔再次浮现,望向正屋,但窗口空荡荡的,那个红衣女子已不见踪影。
主宅,后进,书房。
一个侍女端着参汤,款款走到书房门口,正要进去,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双手把托盘接了过去。她看清那人面容,赶紧低头,轻轻叫声二少爷,借着行礼的动作狠狠把胸口往下一拉,差点把衣服里面的东西全弹出来。
许惊蛰却似没有心情,扫了一眼就不再看,径自走进书房,然后就关上了门。
书房里,许之元正在练字,直到把厚德载物四个大字写完,方才抬头,问:“回来的这么快,都办妥了?”
“滴水不漏。”许惊蛰将托盘放在书桌上,说:“您的木元养神汤,凉了有损药性。”
许之元端起汤碗,凑到嘴边,却没有喝,而是盯着许惊蛰,缓缓地道:“真的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