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侯合上了墨盒,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卫渊老老实实地道:“不知。”
襄侯看着墨盒有些出神,片刻后方道:“十年前,赵国威远侯吴伏陵谋反案发,先后牵连数百人,最终下狱获罪者一百三十余人,八千家眷充军流放。三年前,吴将军和七名部将终被问斩。
当年抓捕吴将军一战,本侯也在场,那时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说来不怕你笑话,吴将军成就真君多年,本侯实际上是去蹭功劳的,只敢远远躲在战场边缘打打下手。”
卫渊心中对襄侯的评价悄悄提升了一个等级。能在真君生死之战中打下手的,也非是一般人。他没有插话,而是静等着下文。襄侯突然说了这么一段往事,必有深意。
襄侯手放在墨盒上轻轻摩挲,缓道:“威远侯七位部下都是多年征战,法相中充满了血腥杀气。威远侯和七名部下,以及此后三年赵国所有死囚的心血精华,现在就都在这里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点墨盒。
卫渊双眉一轩,就欲拍案而起。然而他手抬到半空,又缓缓放下。
襄侯眼中流露出欣赏,说:“这块墨是赵国制的,制墨之法乃是不传之秘,唯有王家血脉才能制成。用这块墨书写的箴言咒符,威力超乎想象,且会有种种神异。当然最关键的是,它是大王修炼某种秘法的必须之物。
这东西在你手里走了这么一遭,你担了骂名和因果,但也由此入了大王的眼,等如是立了一功。这点功劳虽然不大,但却是立在大王心里,日后朝堂上也是你的立身之基。”
卫渊明白,这就是拉拢了,只不过对他来说,这还不够。
襄侯又打开墨盒,从墨上用指甲切下来米粒大小的一块,递给了卫渊,道:“这个你且收好,过些时日有一桩机缘给你,需要用此物开启。本侯观你根基大而不纯,这机缘若是把握得好了,你或许可以得到一点根本元气。”
卫渊将这粒血墨收起,然后道:“无功不受禄,侯爷需要我做什么?”
“眼下倒还不急,你只需发展界域即可。三十年内若是能成一方手握重兵的诸侯,就是对本侯最好的回报。”
卫渊点头:“尽量不辜负侯爷期许。”
说罢他就准备起身告辞,襄侯有些意外,问:“卫界主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卫渊沉吟一下,道:“侯爷,我想要点实在的东西。”
“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