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己要在这守一会儿。
一大一小,两代守关人就着一大盘肉一壶酒,畅聊了许久,孙梓凯指着老张的脸问道:“老张,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老张的眼睛时刻盯着关外,笑道:“比你还大两三岁的时候,我为了在孩子堆里有面子,自己拿刀豁出来的,疼得我连哭带嚎了一宿。”
“哈哈,我听老杨跟我说过,他就是你发小,你的事他都晓得。”
老张不悦道:“就是他这丧门玩意儿,当初忽悠我这么干的!”
“你守了多少年关了,老张。”
“老杨来了后的第二年,我成了守关人,守了十七年了,最早的那一批人,我来后的第三年,就死光了,只剩了老杨跟我,老杨当时二十四,我二十三,就挑起了大梁,也是我们两个有福,总能死里逃生,老杨更辛苦,他是领队,什么事都要他去顶。”
孙梓凯看了眼关外,安抚老张道:“你别盯着外面了,外面没人。”他如今不仅能感受到生机,还能感知到能量,有没有人他最是清楚。
可老张不敢松懈,他说道:“就算一夜没蛮子来,也得有人在这靠着,靠在这,是给下面那群年轻人吃个定心丸,大家安安心心过个年,不容易啊。”
老杨在关墙下吼了一嗓子,叫孙梓凯回去吃年夜饭,孙梓凯跳下关墙,朝老张道了句过年话,便走了下去,老张和老杨对了眼,点了下头,从小到大的默契,不用过多的表示。
今夜的守关人,个个酩酊大醉,守关人和蛮人的战争虽经历了这么些年,已是不死不休,但在除夕这一晚,却很少出现摩擦,因为蛮人也过年,除夕夜对于关内和关外,意义同样特殊。
孙梓凯喝了很多酒,连有食都醉了。待到所有人都睡了,孙梓凯又爬上了峰顶,侧躺在悬崖边上,冬日的月亮沉得慢,他醉意朦胧,在脑海中想象那“汲取”的感觉,清醒的时候都不行,更别说醉了。他只好晃悠悠爬起身,打起了那套动作,许久之后,摸着了那“感觉”,却一头栽到了悬崖边。
对着月亮迷迷糊糊地“汲取”,又许久后,凝聚出了月之精华,他抬手抓了上去。
二次淬炼的痛苦,比血之精华还要强烈,孙梓凯直接蹦了起来,差点摔下去。酒意全无,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痛苦到一定程度,叫都叫不出来了,沉着头一直跺脚,跺得脚都麻了,便开始打滚,等痛意降了一些,他才大吼了出来,声音却埋在了风雪中,没有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