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林珊在大学和男友陈苛谈了四年恋爱,毕业后,林珊意外怀孕了。
陈苛一开始是很高兴的,一直说要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当年的大学生都很值钱,虽然知道陈苛家境一般,但是林珊相信以后会好的。
她等着陈苛带她回老家,谈结婚的事情。
但是陈苛一直找借口拖着。
直到林珊怀孕三个多月,已经显怀,陈苛才带她回了自己的老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陈苛家的贫穷程度还是超出了林珊的想象。
那是个非常非常偏远的山村,坐七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还要转两个小时的大巴,再走四十多分钟的山路。
等到了那个半山腰上的摇摇欲坠土墙围起来的房子时,林珊已经吐得快虚脱了。
他的母亲偏瘫在床,靠父亲做些木工活养家。
一进家门,大白天屋子里面也黑黢黢的,一点光也没有,到处弥漫着难闻的药味。
要不是当天已经没有去县城的车子,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虽然林珊自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父亲是工厂正式职工,也算吃喝不愁。
她从没见过这么暗这么破的房子,像是一只张大嘴的怪兽,要把她往后的人生全部吞咽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人跌跌撞撞走那漫长的山路,回忆昨天来时的路,去找汽车站。
好不容易回到读大学的城市,她第一时间去了医院,要做人流。
医生检查后,说已经怀孕十周以上,做不了人流,只能引产。
当时引产必须持有户口所在地的引产证明。
林珊差点崩溃,她终于明白陈苛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带她回家。
曾经的爱意全部变成细碎的玻璃渣。
可惜她不能挺着个大肚子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县城,未婚先孕,小地方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家淹了。
她只好跟家里说自己要考研究生,要在这边租房子看书,继续让家里人付生活费。
好在他们家就一个女儿,钱给得比较痛快。
林珊就一边养胎一边看书,真的打算考研究生。
她生了女儿后,给陈苛打了电话,让陈苛把女儿接走,彻底和陈苛断了联系。
后来她考去了津市的大学,读了研究生,认识了导师薄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