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屿白站在门口,点点头,道:“你好,方小姐。”
方明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所处的房间,怔怔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薄雁廷让你来的?”
戴屿白没有否认。
戴屿白工作的医院是薄氏的。
他是昨天晚上被叫来的,他第一眼看到方明欢也很惊讶。
尤其是她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床沾满血迹的被子里,脸色苍白地像一具尸体。
他带来的女助理替方明欢换上了衣服,又仔细检查了身体,好在只是有一些发烧,小腿上的鞭痕伤到了一些皮肉,没有伤到骨头。
其实最好到医院拍个片子,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王成很为难地说她不方便离开这里。
她似乎是被豢养的。
戴屿白不再说什么。
他在合理范围内有了些猜测,心里对方明欢生出些同情——他之前在病房门口,听见她说自己离婚,带了两个孩子。他猜测大概是生活所迫她才会去酒吧工作,现在又被一些变态的有钱人伤成这样。
方明欢身上有些虚汗,整个人软绵绵没有力气。
她不知道她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躺了一天一夜,她只知道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方明欢掀开被子,也不管小腿传来的刺痛,腿脚有些虚浮地下了床,只是双脚刚落地,身体就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
戴屿白快步走过去,在“扶”和“抱”之间迟疑了一秒,还是一手搭住她的肩膀,一手抄过她的膝盖弯,悬空把她整个人抱回到床上坐着。
他皱眉道:“方小姐,你需要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
方明欢没听进去,她动作迟缓地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
大概是落在了刘起新那里。
一想到刘起新,方明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刘起新人呢?他还会过来吗?
她仰头去看戴屿白,眼睫微潮,声音虚弱中带了些急切:“戴医生,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想打车回家。”
戴屿白有些不忍心,他撇开眼神,手在口袋里来回摸索,摸出一个装着体温计的小盒子。
“方小姐,有什么明天再说,先量个体温吧。”戴屿白边说边打开体温计的盒子。
方明欢看了他两秒,确认他不会帮自己后,她又把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