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廷一下子脸就白了。
跨年夜的那天晚上,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失去意识,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腿上鲜血淋漓,整个人的确像是被狠狠蹂躏过。
两具未着寸缕的身体抵死纠缠、刘起新在她身上起伏
光是这一点想象,薄雁廷的呼吸就窒住了,像是被铁链缠裹住无法动弹的巨兽,奋力挣扎也无法挣脱。新
刘起新说没有。
方明欢说做了。
有人撒谎了,但是谁说的是谎话并不重要。
只要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算是谎言,也会在心里深深扎根,长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那晚薄雁廷把方明欢一个人留在酒店,派人看着,自己没有留下来,不过是害怕方明欢醒来,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这两天,他脑海中反复回想刘起新痛哭流涕说没有的样子,他不断说服自己去相信。
但是现在,方明欢把他好不容易筑起的思想堡垒,全部摧毁了。
他眼神暴戾狠绝,声音嘶哑:“方明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薄雁廷的胸腔剧烈起伏,还包扎着纱布的手掌,立刻拢上了方明欢的脖子,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掌心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慢慢从纱布里渗出来。
方明欢毫不挣扎,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一片灰败,任由薄雁廷掠夺掉她所有的空气。
慢慢的,方明欢苍白的脸因缺氧变得通红,她眼前暴怒的薄雁廷也渐渐变得模糊。
最终,在方明欢濒死的一瞬间,薄雁廷还是狠狠甩开了她。
方明欢整个人被甩趴在床上,迫于本能,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爆发出巨大的咳嗽声。
她腿上的伤口也磕碰到,引起一阵痛意。
方明欢从没见薄雁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的眼里充斥着无法纾解的憎恶与恨意。
薄雁廷一刻也不想多待,再待下去,他担心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杀了方明欢。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胸腔内的戾气。
打开门,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方明欢在身后叫住他,薄雁廷猝然停住脚步。
方明欢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撑起上半身,直直地看着薄雁廷的背影,淡淡道:“薄少,这下,我们可以两清了吗?"
现在,她不干净了,他也终于厌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