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白皙的脸庞,着实感慨万千。尼安德特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称为“穴居人”、“洞穴人”,参见电影疯狂原始人的描画,长期日照时间少使这个族群皮肤交白,与山脚下那群又黑又瘦的智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具身体从头到脚似乎都挺完美,唯一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同身边的人交流。两天内,我多次张开嘴,试图用喉咙里那个不能称作声带的器官发声,无一例外失败了。
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山下的智人,能够通过语言发号施令,轻易调动数百人统一行动,无论是狩猎、采集、捕捞,还是制作、建造,亦或是进攻、防守,效率都会成百倍增加。而我这边已经两天了,我还几乎没有跟大帐篷里的几个手下有过任何有效沟通,哪怕是我自己的护卫和仆佣,那些来来去去、对我唯命是从、照顾我无微不至的人,都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具体的命令,他们只能按照我平时的习惯和喜好,机械地按照已有的经验重复做事情。
看看山脚下成群结队的大呼小叫的人,以及根据这些呼叫不断调整变换的阵型,前世专家们的研究结论再一次映入脑海——不能说话,没有语言能力,带来的是组织程度上的代差,现在身处其间,我的感受尤其深刻,这真是令人无比绝望和气馁的情形,尤其是我,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身边所有尼安德特人最终命运的人,在人类发展史上,无论他们做出过什么努力,进行过哪些悲壮的抵抗,最终都归于幻灭。他们的男人被屠尽,妻女被掠走,地盘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后世的人类基因中仍有不足4%左右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应该就是在战争过程中被掠夺的女人,以及她们生下的后代,为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一点尼安德特血脉。
不过,不能说话不代表不能交流,起码现在我身边的三个家伙,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