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珠子穿眼儿不是个很难的活儿,凭素娥成年人的领悟力,很快就理解其中的技巧和诀窍了。唯一的问题是一开始手不够稳,肌肉记忆需要建立——但这不算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慢点儿做,提着小心也就是了。
但这个活儿很需要耐心,一粒一粒穿眼,到后面完全就是机械重复了。而且是看不到头的机械重复,一天下来费力费眼,真的是手疼眼干、腰酸背痛。
十来天坚持下来,素娥给珠子穿眼儿的功夫就和其他熟练学婢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她就能在穿眼儿之余,多观察观察其他年长学婢怎么做活儿——还不到观察严彩凤这个珠翠匠的时候,那太高端了,比她早来司珍司两三年的宫女尽够她学了。
她特别注意的是做抛光活计的宫女姐姐,就她所知,珠翠作的学婢学了穿眼后就是学抛光,这个活儿如果不是要求极端高,其实比穿眼儿还简单...当然,作为新人,就算她能学抛光了,穿眼儿的活也不能停。
就像顾月里嫦娥,说是素娥来了,替了她穿眼儿的工作,穿眼儿的活多的时候她也是要帮忙的。
珠翠作永远不会少穿眼的工作,一串念珠上百颗珠子,一个花冠上千颗珠子,一副珠帘上万颗珠子...每颗珠子都要穿眼,这说起来都是珠翠作的活儿,能少的了?
“你看什么!”顾月里嫦娥瞪了素娥一眼,侧过身去挡了挡,不让月娥看她怎么做活儿,也看不到另一个宫女怎么做活儿。
“看看姐姐们怎么做活儿,也学些高低。”素娥很自然地说。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古代师父教手艺向来没什么积极性,更有甚者还要藏着掖着,徒弟没有付出极大代价,是绝对不会传艺的。在宫里,这一点会好得多,毕竟宫廷里大家没有行业竞争关系。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东家,还不存在活儿不不够干的情况,所以基本上有本事就能学。
不过,要说做‘师父’的能主动耐心、讲方法地教学生,这也很少见。做老师这也是一件很需要天赋和心性的事儿呢,至少严彩凤不属于适合做老师的。
这种情况下,司珍司这种地方的学婢小宫女要学东西,就得自己机灵,多看多学。
“学些高低?”顾月里嫦娥轻轻哼了一声,轻蔑地说:“你也配学些高低?你才进司珍司多久,恐怕连司珍司门槛高低都不明白哩!这就好高骛远起来了?”
“也不瞧瞧,司珍司里这么多姐姐姑姑,做学婢起穿眼儿,哪个不是穿了一两年,这才许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