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载淳道:“让他过来吧。”
片刻工夫,李鸿章登上凉亭,跪地道:“臣李鸿章,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载淳没有转身,只是幽幽地说:“李大人,你说人能万岁吗?”
李鸿章一愣,回道:“所谓万岁,只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真要是活到万岁,倒也是个麻烦。”
载淳一笑,转身看向李鸿章:“李大人倒是爽利啊,这话都敢说。”
李鸿章道:“这话为臣当然不可说,可这是皇上想听的,说说也无妨。”
载淳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搀起李鸿章:“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看来李大人吃透了这个说法啊。”
李鸿章一笑:“为皇上分忧乃臣等应尽之责,别人怎么样,微臣管不了。”
载淳道:“那要是朕要你管呢?”
李鸿章也不紧张,神情平和地道:“不知皇上要安排微臣何事?”
载淳道:“不知让你总领军机处,你可当的?”
李鸿章不紧不慢地道:“禀皇上,这正是微臣现在的分内之责,哪有当不当的。”
载淳道:“李大人差矣,朕说是总领军机处,而不是协领军机。”
李鸿章一愣,终于表现出些微的面色变化。
虽有疑惑,却也镇定道:“皇上此言何意?”
载淳站在凉亭之上,眺望东边道:“六叔如今四十有二,虽然年富力强,但一身兼顾总理衙门和协领军机,分身乏术。”
“再者,近几年来,六叔担了太多的国事,操劳过甚,朕于心不忍。”
“更何况,还要监察宗室,统御王亲,实在是太辛苦了。”
载淳突然语气深沉地道:“朕打算让你帮着六叔分担一二,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鸿章自从来到皇宫这一路上,不论是自己琢磨,还是对夏红旁敲侧击,都已经对载淳说的这个事有了一定的准备。
可是当话从载淳嘴里说出来时,他还是有些忐忑。
自道光二十七年高中进士,到随业师曾文正公建淮军、平祸乱、坐镇直隶、通商北洋。五十出头的他不说老谋深算,也是在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眼界不失为不高。
可能为人还不及他的恩师,可是见人见事的本事也是首屈一指。
当他收到那张写着“皇帝昨夜遭东洋武士袭击与三川镖局,有惊无险。”的字条